她将行李挪进来,关上门,环视一圈说这地儿还挺好,之后拽着陈飘飘的手摇三下。
“实在太想你,提前过来了。”
房间还没开好,搁她这待会儿。
陈飘飘抽回手,被腻歪得说不出话。
“你不是拉拉吗,拉拉手怎么了?”盛凌人在沙发上坐下,没憋住,笑了。
她觉得挺有意思,从庄何跟她说,陈飘飘有前女友开始。
还真看不出来,这么外表文弱的一隻小白花竟然是拉拉。虽然性取向跟外表倒也没什么关系,但陈飘飘在盛凌人看来,拉不了一点。
一知道这个惊天大八卦就想过来,亲眼见见陈拉拉,但她又被举报了,被请去接受了一趟教育。
她跟调查的同志指天发誓:“我没擦,真没擦,我们真没想擦边。”
“以前那短剧,我们拍的正经内容,外包的宣传截图断章取义,配文案引流,他们擦,我们没擦,我们跟那外包早没合作了。”
“而且那短剧都是八百年前了的,我们现在拍网剧,正经娱乐公司。”
“陈飘飘你认识吗?我们家的,就,特别上檔次。”
就是因为这个陈飘飘。
盛凌人自己拿起桌上的香蕉,一片片剥皮儿:“我看八成又是赵育晴的粉丝,天天盯着那老黄历举报,我把你之前的短剧都给下架了。”
外面的动静陈飘飘已经很久没注意了,她在西楼,像在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盛凌人再提起来,粉丝什么的,公司什么的,竟然像另一个次元的东西。
不过陈飘飘生性爱八卦,当初也是跟盛凌人聊得来,觉得她率真不做作,才签了这个草台班子,哪怕比之前红了,也没想过跳槽。
她隻不适应了一小会儿,就跟盛凌人说:“下架了挺好,你别气了。”
“我不气,”盛凌人说,“你看我这名字,盛气凌人,就差‘气’,谁气我都不气。”
陈飘飘笑了,给她倒水,上次陶浸说这儿没水壶,陈飘飘就让李喻去买了。
“赵育晴最近在干嘛?”陈飘飘抱着抱枕问。
盛凌人想了想,抱着胳膊,眼神和嘴角都斜斜的:“没干嘛吧,不过我听说她们公司想让她拍那个,那个什么,啧,反正就一个ip,还挺火的。且撕呢,就她?”
盛凌人摇头晃脑地翻个白眼。
陈飘飘说:“她经纪人知道我接了这个话剧吗?”
还没官宣,媒体采访之后正式发通稿。
“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鼻子给她气歪。”陈飘飘咬一口香蕉。
“她鼻子做的,”盛凌人也咬一口自己的,“本来就歪。”
她俩在空气中,用八卦和香蕉的香气干杯。
“话说,你前女友谁啊?圈里的?”聊一下午,累了,盛凌人侧卧在沙发上,撑着额头问陈飘飘。
早就想问了,前面的八卦拿来热场子。
她在心里赌大小,买定离手,希望是个大瓜。
“陶浸,《梦里人》的製作人。”
半大不大,不上不下。
话剧大佬听着挺牛,可陶浸,她不认识啊。
盛凌人蹭蹭脚腕:“那你上这剧是……”
陈飘飘摇头,讲一遍试戏和重逢的来龙去脉。略过限制级部分。
盛凌人越听心里越澎湃,过了一会儿才觉得不对,这小狐狸从来就不爱跟自己讲私事,否则前女友也不会藏那么久。
“陈飘飘。”
盛凌人连名带姓叫她,狐疑地闪着眼波。
“嗯?”
“你看样,是要给你老板我,打预防针啊。”
不会哪天恋爱脑上头,激情复合,官宣退圈,浪迹天涯吧。
台柱子吧唧一塌,盛影天下没了天下,那就真的只剩个影子了。
“你发誓你不跑路。”盛凌人盛气凌人地说。
陈飘飘莫名,没理她。
“好,成交。”盛凌人当她默认,瞬间踏实,躺回去继续美人卧,“所以你俩现在什么情况?藕断丝连?”
差不多吧,陈飘飘吃香蕉。
“那你把她拿下,以后她的剧不得随便上?剧场是你家,安心你我他,”盛凌人挠挠手腕,笑一声,“赵育晴粉丝不得气死,我看他们上哪举报去。”
她烦得要命,这两年被举报得茶都不喝了,ptsd。
要不说陈飘飘和盛凌人投契呢,虽然她俩当时一个是安大学府的穷学生,一个是大学都没念完的富二代,可她们有强烈的共同点:爱拚搏,爱虚荣。
长大以后的虚荣心不像小时候了,那时虚荣心来自于别人的目光,现在来自于好东西本身。陶浸的关注,陶浸的瞩目,陶浸的爱情,就是虚荣心本身。
陈飘飘不需要别人肯定,甚至不需要别人知晓,只要想到陶浸真心实意地爱她,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问题是,她不知道陶浸有多爱她。
几乎可以肯定,陶浸仍然喜欢她,在意她,也会因为她的举动而生气,而吃醋,而反常。或许,陶浸也没那么看不上她的职业,现在大房子也能买得起了,但她依旧对于当年陶浸规划里没有自己,一声不吭买房而耿耿于怀。
其实按陈飘飘现在的个人支撑能力来说,她不应该惧怕被陶浸抛弃。
可这种感觉像再拍吊威亚的戏,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有经验了,懂安全措施了,不会再被撞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