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不去吃饭了,”陈飘飘含着陶浸的下唇,混着气息说,“回去你就抱我。”
陶浸又笑,嗓子也哑了:“这么粘人?”
“你不喜欢?”
“喜欢。”陶浸闭上眼,捧住她的脸。
温存了一会儿,俩人又靠在一起看手机,远远地听见脚步声,听听和fay挽着手来了。
“咳嗯。”听听清嗓子示意她们分开。
陈飘飘笑了笑,反手扶着桌沿,和陶浸并排站着。
“注意影响,”听听走过来,给陈飘飘理袖子,又指指她被揉乱的领口,“得亏最近没公演,摄像头都关着。”
“但你们如果每天眼神拉丝,孙导他们迟早看出来。”听听抱起胳膊,撇嘴。
该说不说,很刺激,製作人和女主角,哎呀,哎哟,哎妈。
说着话,其他同事也陆续来了,陈飘飘上台准备,这场要跟其他演员搭。
陶浸侧身从桌肚子里掏出一个眼镜盒,带上无框眼镜,翻手上的剧本。
一般来说,戴眼镜有助于提醒自己集中精力,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可听听觉得,这个理论不适用于热恋中的小情侣。
陈飘飘在台上掠过陶浸的那一眼,狐狸眼深深地眯起来,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小白花女演员罕见的具有攻击性的时刻,陶浸别过脸跟fay说话时,排练间隙里,陈飘飘都见缝插针地拿眼珠子往陶浸身上招呼。
根本控制不住。
“你眼镜摘了。”听听对陶浸抬抬下巴,悄声说。
“嗯?”
戳你老婆xp啦,听听又想打掩护又想笑。
脸又红了她。
排练的一个月过得既快又慢,期间除了陈飘飘请假去江城参加双十一晚会的直播,其余天数都很按部就班。最受折磨的似乎就是听听,她一面怕东窗事发,一面又逮着机会磕糖,时而把自己当专业的工作伙伴,时而把自己当记录粉红泡泡的摄像头,快要分裂了。
当事人反倒很适应节奏,她们白天是一对上下相望,偶尔眼神接触的同事,连吃饭都时常一前一后。
晚上她们交换喘息,做不为人知的,想都不敢想象的事。
陶浸通常隻攻陈飘飘一次,因为陈飘飘腰不好,经受不住太激烈的折腾。
可陈飘飘不会放过她,她热衷于用舌尖描摹山谷的崎岖与风光。陶浸时常被无意识地牵引着,连完全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总是将所有的失控压抑在冷静的动作中,有时细碎地给陈飘飘整理头髮。
有时,她压抑不住强烈回响的欲念,便伸手兜住陈飘飘坠下的柔软,轻轻揉捏,克制地释放。
她们过于腻歪,也过于依赖彼此,久别一次后,她们爱得更尽兴,也更无保留。
又是一年圣诞节,中式小镇也布置得氛围浓郁。从景区断断续续传过来的圣诞歌,小桥流水上的灯带与红绿相间的彩色装扮,再加上咖啡厅的玻璃门窗里透出来的圣诞树,中西结合倒是别有风味。
西楼的大门的庭院里也架起了一株圣诞树,大概有两人那么高,装饰得很漂亮。
陈飘飘让陶浸帮她拍照片,再发给团队,修好图后发九宫格营业。
晚上,陶浸工作室的女孩儿们又到河边喝酒和聊天,这次有陶浸,她们说上一回来这里帮陈飘飘找大哭的感觉,结果所有人抱头痛哭,陈飘飘在一边喝茶。
陶浸笑着蹭蹭陈飘飘的脸,陈飘飘觉得很可惜,自己现在能做到眼泛泪光了,可一想到痛哭,还是浑身僵硬。
第四幕依然没有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她们这部戏排练期预估是6个月,2月就要首演,大概是定檔情人节,也就是她的生日。
现在已经12月底,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再完善一些。
中途,陶浸起身去卫生间,酒吧的卫生间只能容纳一个人,因此陈飘飘没有跟去,坐在原地与听听她们聊天。
听听忽然问:“你俩的事,你们家里知道吗?”
她最近憋得难受,很想知道公开到什么程度了。
“我家里不知道,不过我不需要向家里交代,”陈飘飘润润嘴唇,“她……我不清楚。”
她心里蓦地一闪,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家庭这方面。
因为家庭这个概念对她来说实在太缺失,她从小跟外婆相依为命,而外婆不会管这方面,只要她开心快乐就好。
那陶浸呢?
不知道她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能在江城一掷千金,送这样的生日礼物,这在进入娱乐圈之前的陈飘飘看来,基本是无法想象的。
“她们家……”fay拎拎眉头,“估计难吧。”
“为什么?”陈飘飘眨眼。
陶浸没有避讳过她的家庭情况,陈飘飘又是她女朋友,因此听听也没多隐瞒。
她挠着鼻尖悄悄说:“她爸以前好像是外交官。”
“但很早就辞职经商了,不过她爷爷那辈就厉害,面子大,认识的人多,人脉很广,”听听说得含糊,“家里管挺严的。”
最后一句她用气声说的,是真想提醒陈飘飘她们低调一些。
据说陶浸想在江城发展,其中一个原因也是相对于北城更独立更自由。
没有那么多不认识的人,莫名其妙地,要给她“方便”。
陈飘飘想起庄何的话,她说,陶浸年纪轻轻就能做孙导的製作人,要么很有能力,要么很有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