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工厂,工作挣钱。女子走出家庭,挣钱,养家,是一种世界性的潮流。家里送我去留洋就是想让我学习洋人先进的思想,顺应时代的潮流,既然应澜之前已经出去工作了,婚后继续去外面做事也未尝不可。您说呢?”
“今天应澜应对那个姑娘的事,敢作敢当又顾全大局,进退有度。”老太爷跟老太太说,“今天这件事,嘉鹏一直跪求我,要娶那个姑娘,要是我不答应,现在外头都在鼓吹婚姻自由。我是知道这个姑娘的根底,他父亲烂赌,母亲活不下去了跳海,这样人家的孩子怎么能当我们家的孙媳妇?肯定不能答应。只是这个姑娘却已经无处可去了,就这么放她走,只怕会被她父亲卖第三次。放在家里,要是她心机不纯,与嘉鹏有了首尾,岂不是?”
老太太点头,继续听老太爷说:“应澜让他们姐弟去车行,给了这个姑娘一条出路。她又说让这个姑娘还钱了清恩怨,也算是试探了的这个姑娘的人品。家境穷困,父亲不堪,但是她本身却是个有志气,不贪财的孩子。”
老太太听老男人话语里对那个姑娘的赞许,她摇头:“珍娘的话其实没错。这个姑娘被人绑了两次,真不适合进咱们家门了。”
老太太这话是只差没明说秀玉很可能失贞了。
余嘉鸿放下筷子,转头看向老太太:“奶奶,嘉鹏有些事情确实做得不对,但是他说这句话是对的。这个姑娘没有错,为什么因为她被绑了,就不能嫁好人家了?”
“你这孩子。你知不知道,如果在老家,这样的女人都活不了了。现在应澜已经给了她姐弟俩栖身之所,那已经是大仁义了。还想要进我们家门,那是痴心妄想了。”
他们一直在讨论要不要秀玉,问题是秀玉就没想过嫁进来。她侧头看余嘉鸿,就连他都没想到吗?他看似在为秀玉说话。但是他刚才真的有在意过秀玉的话吗?叶应澜心里冒出了一丝失望。叶应澜突然觉得桌上的菜都没了味道,停下了筷子。
余嘉鸿见叶应澜不动筷了,他问:“应澜,怎么不吃了。”
“我吃饱了。”叶应澜笑着回他。
大太太摇头:“才吃这么一点,怎么够?”
“妈,我真的吃饱了。”叶应澜说。
“你们这些姑娘啊!为了身材就不肯好好吃饭,我说……”
这时二爷余修义走了进来,打断了大太太的碎碎念。
他到老太爷跟前:“爸。”
大太太站起来说:“修义坐,我让人添碗筷。”
“大嫂,不用了,我在商行吃过了。”二爷回道。
“你带着珍娘和嘉鹏一起去祠堂门口等着,嘉柔也一起过来。”老太爷话语平静,丝毫听不出怒气。
余修义没有多话,只是应下:“是。”
吃过饭,老太爷让全家去祠堂,大太太站起来说:“爸、妈,嘉莉和嘉萱下午有钢琴课,就不用去了吧?”
一直在边上未曾出声的两个姑娘连连点头。
“钢琴这种东西,可学可不学,但是如何做好一个大家媳妇,却是她们要好好学的。”
两个姑娘都要去,别说是叶应澜这个长孙媳了。
吃过饭,一家人除了什么都不懂的余嘉鹄,都跟在老太爷身后一起去祠堂。
祖宗牌位前供奉瓜果糕点,老太爷给祖宗敬上三炷香,又带着一家子磕了头。
老太爷从边上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根棕黄色的藤鞭:“修义。”
余修义走到老太爷跟前。
“嘉鹏成亲当日,丢下新娘,恰逢嘉鸿归来,他来拜堂成亲,才免余家陷入不义。我看嘉鸿和应澜夫妻恩爱,我本不想再提及此事。”老太爷看向余嘉鹏母子,“然而今日珍娘鞭打那位姑娘,嘉鹏忤逆母亲,他们母子二人,逃婚是不义,随意打骂是不仁,忤逆母亲是不孝。你这个做丈夫的,做父亲的,是否称职?”
“没有教好嘉鹏,没有管好珍娘,都是儿子的错。”余修义低头认错。
“未尽人夫人父之责,罚你五鞭,可服?”老太爷问。
余修义点头:“儿子愿领。”
“珍娘鞭打外人,坏了规矩,按照家里的规矩,妻子犯错,丈夫担责,亦罚五鞭?”老太爷再问。
“儿子也领受。”二爷说道。
余嘉鹏跪下,到老太爷身前:“阿公,这些事源头都在我,不在父亲母亲,若是要责罚,我一人领受。”
老太爷低头看着孙子:“确实一切源头都在你。既然你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你早说了,难道以应澜的姿容、才情和人品,非要嫁给你?”
余嘉鹏羞愧,老太爷鼻孔里出气:“你倾心那位姑娘,为了她忤逆你妈?即便是娶了那位姑娘,婆媳能和顺吗?你这不是害了你妈,也害了那位姑娘?”
“是我错了。”余嘉鹏匍匐在地。
“你也是十鞭。”老太爷跟余嘉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