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 / 3)

气度。然后没跟你闹过的余家长房长媳,给你炖燕窝叫作践你?不给你炖,你委屈,给你炖了,你还委屈。哦!蔡家大少奶奶给你炖七八年,就是应当应分的?一样的长房长媳,同样的辈分。怎么蔡家的长房长媳不如余家的长房长媳金贵?谁委屈?是你这个八点起床,吃的脸色红润的小老婆委屈,还是蔡家那个五点起床伺候公公吃牛鞭,伺候小婆婆吃燕窝,伺候了八年的长房长媳委屈?”蔡月娥看着蔡家大爷,翻白眼。

说完她推着她哥的肩:“哥,吃啊!你小老婆说了,这就是普通的滋补汤。原本真的想让应澜给你炖。但是你知道,你外甥看到一整条牛鞭,脸都绿了。那没办法,只能我来,修礼也不许我沾手,这东西是修礼洗的,你外甥亲手汆水切的,我来炖的。昨天,那么晚了一定要新鲜牛鞭,得亏鸿安酒店每天用材多,连夜能给搞到,东西不贵,这是我们一家子的心意,你可别浪费了。来,喝了吧!来年再给我添一对小侄儿。”

从昨天起,被儿媳妇像念经一样念这些,今天妹妹又拿着这个来羞辱他,蔡家大爷仰头看站在他身后的妹妹,红着眼睛:“蔡月娥,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

蔡月娥低头眼泪落在哥哥脸上:“哥哥,八年了。你儿媳妇给你炖这种汤八年了,你想过她刚开始从恶心到后来麻木的委屈吗?你的儿媳妇,难道不是像应澜一样的大家闺秀?难道不是你千挑万选的好孩子?”

她伸手抹眼泪,但是眼泪还是往他脸上落,她说:“哥啊!到底是谁在委屈?不是说的那个人,是被逼着做的那个人啊!我们婆媳就给你们做一次,你们都觉得这是羞辱,那么这么多年你们吃进嘴里,为什么不知羞耻呢?为什么不觉得是在作践婉凝呢?”

妹妹吧嗒吧嗒的眼泪落下,伤心难过,这种表情,蔡家大爷被这么说心头说不出的羞愧,他低头双手捂脸。

蔡月娥看见那些首饰还在,她看着一个首饰盒:“哥,你知道为什么这些首饰盒会旧成那样吗?十几年了,她无望的时候,就拿出这些首饰,摸摸它们,回忆一下你们当年的恩爱。我气啊!我告诉她,首饰确实承载着感情,但是若是感情不在了,首饰就是首饰原有的价值。情深似海,一枚线圈都是无价的,当似海深情没有了,这个线圈就是一枚铜钱可以买十个的价格。这些首饰上面的情意已经没有了,就是一堆不值钱的东西。你看细嫂手上的镯子……”

原本没脸的蔡家大爷这下是悲从中来。

蔡月娥见自己踏对了路,踩够了,要捧了:“哥啊!我的好哥哥啊!你那么聪明,那么重情义,为什么会这样呢?”

婆婆还说她不会呢?看这个情形是比谁都会啊!叶应澜只能配合,她拿着手帕擦眼泪:“大舅舅,妈昨天回家先是骂您昏头,后来哭个不停,谁劝都劝不停,她想不明白自家哥哥怎么能荒唐到这种地步?”

“表少奶奶,我真的没想让大少奶奶做那些,这是厨房在炖汤,大少奶奶不可能亲自做这些。”二姨太惊慌了,这对婆媳又哭又笑,太会做戏了。

“喂狗喂了八年还摇尾巴呢?就是干再多,伺候再周到,你们都能不认?”蔡月娥拿着汤,放到蔡家大爷眼前,“你给我看看清楚,是不是连这一盅汤,以后你们也能否认不是我这个妹妹给你炖的?”

以前他能泰然处之地喝下这个汤,现在他看见就恶心到想吐,妹妹给他做这两样是为了对比,而这个汤的始作俑者就是红莲,她居然还提?他看向红莲:“你闭嘴。”

二姨太昨天想过了,最多就是家里采办药材,然后让厨房做,怎么可能是大少奶奶亲自做呢?她在说是不是少奶奶亲自做,小姑太太说的是他们否认吃到这些东西,这完全是两回事。她想要找机会跟老爷解释,但是现在老爷根本就不听。

叶应澜见大舅舅果然让小舅妈闭嘴,不禁佩服余嘉鸿判断精准。不要跟小舅妈扯大表嫂到底怎么做汤的,就说他们不知感激,说舅舅喝了八年汤,让舅舅羞愧,只要小舅妈一开口说这个,大舅舅就想到让他丢人丢到家的罪魁祸首,让小舅妈百口莫辩。

“你可以矢口否认别人长久的付出。别人稍有做得不合你心意,你就委屈了。若是这样,您的委屈自然无穷无尽。”叶应澜长相雍容端方,气度娴雅,不似蔡家大少奶奶被打压多年,气势已经没了。

她冷眼相看,声音不疾不徐,说:“小舅妈,谋求最大的利益固然没错。但是你的想法,其实会害了两位表弟。两位表弟坐下就抱怨今天的早餐,我可算是听出来了,平时表弟都是吃一家的香肠,香肠没有了,昨天是鲜虾三文治,今天三文治也没有,他觉得委屈。那我想问一下,昨天的三文治他想过是谁给他安排的吗?我记得我刚嫁余家,突然餐桌上有了一碗面结面,是我娘家的味道。哪怕这碗面结面是我带过去的佣人做的。但是它能出现在餐桌上,一定是有人说了才会有,就这样细微的关心,我很感激。您儿子呢?认为出现鲜虾三文治已经退而求其次了,已经是委屈了。今天这个早餐更是让他们委屈到了极点。受惠不知感恩,略有不舒服就委屈。你在为表弟们开路,他们在后面跟着走,你往哪个方向,最终他们也会往哪里。”

“表少奶奶,蔡家已经家宅不安了,你们为什么一而二再而三地来挑拨离间?”二姨太眼泪汪汪看着蔡月娥,“小姑太太,皓年最疼你这个幼妹,时常念叨着你,盼着你来。我却是每次听见你要来,必然是心惊肉颤。本来两房长幼有序,我从无僭越之心,皓年和大姐,含饴弄孙,也与我疼爱幼子。你一来香港,定要翻出陈年旧事,添油加醋,弄得蔡家上下不得安生,皓年头上添白发。现在闹得家都快散了,你还不罢休吗?我总说三人成虎,曾参杀人,说多了我便是那罪无可恕的祸国妖姬。必要将我除之而后快。我终究是会成为马嵬坡下死的杨妃。”

“让长房长媳伺候你个小老婆叫长幼有序,无僭越之心?我大嫂守着往日旧情,走不出来,还巴望我哥能回头看她一眼。她烧糊涂了,念着男人的名字。就这样你都容不下,非要将她心内唯一的一点念想都打碎,这叫含饴弄孙?你说的阖家太平,是别人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罢了。等等……你能说自己是苏妲己吗?杨妃是什么人?李隆基扒灰啊!”蔡月娥推了推她哥,“也就我哥要你,我那两个侄子看见你,只怕是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还自比杨玉环?”

“你胡说什么?”蔡家大爷喝止蔡月娥。

“对,我胡说,她说的全对。”蔡月娥站起来,“应澜,我们走,是我还心里存了一丝丝的奢望,你爸说得对,他要是眼睛没瞎,也不会这么多年听不进去人话。”

蔡家大爷过来拉住蔡月娥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话,能不能好好说,别扯杨玉环李隆基?”

“那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蔡月娥问哥哥。

二姨太泪流满面地看着蔡家大爷。

蔡家大爷看着桌上的几个首饰盒,他叹了一声:“是我辜负了你大嫂,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宠妾灭妻,牲口不如。”

蔡月娥委屈巴巴又舍不得责怪他的表情,眼泪落下:“你才知道啊?”

蔡家大爷伸手给妹妹抹了眼泪:“是大哥不是东西,是大哥眼瞎。不哭了。”

“谁叫你是我哥呢?”蔡月娥露出小女儿的娇态,拉着她哥的胳膊:“哥,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自家婆婆露出这种表情,叶应澜表面无动于衷,内心颤了一颤,看向边上的二姨太,二姨太更是目瞪口呆。

被妹妹一扯,昨日被众叛亲离,举目悲凉,今天喝了一锅家乡的粿汁,心头刚刚暖过的蔡家大爷,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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