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晚上七点跳舞,跳舞之后就带回房了,就没我的事了。”富经理一口气把话给说完了。
叶应澜低头:“你起来吧!”
富经理那里敢起来:“大小姐,我真不知道您是大小姐。”
“只要你帮我办成一件事,这件事,一笔勾销,如何?”叶应澜问他。
有这么好的事?富经理仰头:“大小姐,您说,只要我能办到,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那倒不用。早上那个大美人,你谈下来了吗?”叶应澜问他。
“谈了,原来打算做备选。”
叶应澜做手势:“起来吧!我这样跟你说话也累。”
这个富经理站起来,弯腰。
“跳舞照旧。就是我爸回房的时候,告诉他,你要给他一个惊喜,房间里有个优雅、娇俏、懂事、可爱……”
“高贵。”叶老太爷摸着胡子打断自己孙女的话。
叶应澜看着爷爷,她笑:“对,这样的绝世大美人在等着他,让他一个人回房。”
大小姐这是要干什么?总归不是给她爸准备大美人吧?刚刚还指天誓日要上刀山下火海的富经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大小姐,到时候先生非宰了我不可。”
叶老太爷抬眸看他:“哦?”
这是大老板,这是大老板!富经理心里默念,闭上眼:“愿听大小姐差遣!”
叶永昌这次欧洲走了好几个国家,通过关系拜访各家药厂,费尽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拿了一大堆的资料,声泪俱下地跟人讲述中国人目前的遭遇。
终于让他拿到了足以令他骄傲的成绩。这下老头子回去不会成天叨叨,说他挣钱之外,一点都没有母国情结。
对自己的成绩十分满意,他也不吝啬犒劳自己,不过就像西洋餐吃多了,也想念家乡美食,蒙马特活色生香固然好,却少了点含蓄。
英国现在开通了到澳洲的航线,不过一站一站飞,时间上是省了,飞机上的美人是多,只能看不能动,这么过来七八天下来,心痒难当,却也无奈,不知道富少安那个东西给他准备好了没有,到了槟城也能放松两天,恢复了精神,回去跟老头子邀功。
飞机落地,叶永昌套上西装外套,拎上皮箱,走下飞机。
蓝天白云椰树,南洋的空气中都有种说不出的香甜,他放下手提箱,拿出一支雪茄,叼在嘴里,划开火柴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
他一路走出去,边上是一对暹罗母女,在飞机上他觉得母女俩长得一般,懒得多看两眼,现在落地了,他心情好了,感觉母亲风姿犹存,女儿清秀,他手指夹雪茄跟两人说了一句:“拉拱!”
那对母女被一位绅士突如其来道再见,略带惊喜,带着暹罗特有的软糯口音:“拉拱!”
叶永昌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出去,他最得力的手下富少安已经等着了,见他出来,伸手接过他的随身行李,说:“老板。”
“怎么样?”叶永昌挑眉问。
不是他不想帮老板,实在是老板可以让他在鸿安混不下去,但是大小姐可以让他在马来亚混不下去,因为她是余家的大少奶奶。
“我找了一位广州城百花舞厅的台柱郑曼云小姐。”
叶永昌挑了挑眉:“百花舞厅台柱?我记得姓徐。”
富少安一愣,立刻说:“老板到底是花丛老手。”
叶永昌挑了挑眉:“广州歌舞厅的台柱就算是跑出来,香港就够她吃饭了,何苦跑来南洋,还来槟城这种地方?
“这个只是给老板开胃,还找了一位大家闺秀。”富少安说,他又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人,本来说话就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这会儿把这位大家闺秀形容得运气不佳,从内地来投亲,以为找到了亲人,没想到槟城的亲眷长了一副恶毒心肠,想要把她给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商做妾。这位小姐逃了出来,被他给发现了,一下子惊为天人。
他跟这位小姐说了,像她这样的天仙容貌,要是没有人护着,只怕是命运多舛,其实给富商做妾也未必不是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