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1 / 2)

不让她帮忙订房间就直说,还说借用。

可够委婉的。

季烟不跟他计较,说:“行,拿去吧。”

他拿着衣服和两只手机进了浴室,当着她的面,关上门。

磨砂门透着明亮的光,里面有个人影在动,季烟盯着看了一会,倏地里面传来流水哗哗的声音,她一回神,脸有些热,往摆钟一看,都这么久过去了,外卖怎么还没到。

她跑到露台吹了会风。

等脸上那股温度降下去了,她回到屋里。

手机被王隽拿走了,暂时没得用,浴室那边还传来哗哗水声,她急需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思索了许久,无法,季烟坐在客厅的桌子前,打开电脑加班。

几乎是王隽洗完澡打开浴室的门,外卖也送到了。

季烟过去开门,外卖员一边递过餐,一边在为延迟送餐而道歉,然后请她不要投诉,季烟笑着说没事,她理解。

关了门回屋,王隽擦着头发走过来。

她看了看他,说:“给你点的粥到了,趁热吃。”

两人坐在餐桌前。

季烟打开外卖盒,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来,要打开盒盖的时候,王隽伸出手挡住:“我来。”

同时,他把她的手机还她。

季烟打开手机,发现桌面多了两个证券交易软件。

她看了一眼王隽,他正在喝粥,她收回目光分别点开两个软件。

上面已有一个登录过的账户。

她们证券从业人员是不能参与股票交易的,是以季烟名下并没有股票账户。

想来想去,刚才只有王隽动过她的手机,这个账户只能是他的。

她问他:“你用我手机登录你的股票账户做什么?”

王隽抬起头:“之前不是说要把账户密码告诉你吗?”

说完,季烟的手机震了下,低头一看,是王隽发来的信息。

她看看他,点开,是一些账户密码。

王隽说:“所有权限刚刚我已经在你手机开通,银行转账的消息通知都j加了你的手机号,你可以实时监督我。”

季烟不解:“我为什么要监督你?我又不弄这个。”

他放下汤匙,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认真地说:“我在对你开诚布公,我所有的一切在你面前都是公开透明的。”

一时间,季烟竟然语塞。

她想到了前一个多月以前收到的几笔巨额转账。

琢磨了半晌,她开玩笑道:“对我就这么放心,不怕鸡飞蛋打,费力不讨好?”

他答:“我怕。”

她是奔着打趣去的才说的这句话,可他却答得认真,她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捏紧手指,紧张地看着他。

察觉她的慌张,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背,语调轻缓地说:“季烟,我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更不用到头来一无所有,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没了我还可以再挣回来,我最怕的是你还会不会像以前那么在意我。”

稍微停顿,他声音变得郑重其事了些,“毕竟我以前真的不在意你过。这点我必须承认,也因为这点,我一直把它当作一个警醒,时刻要注意日后不能再犯。”

她心尖直颤,手也抖得厉害。

她比上一秒更加紧张了。

王隽握紧了一下她的手,许是刚沐浴过,他的掌心很热,正源源不断渡到她的手上,季烟心里只能是慌张更甚,下一秒,又听到他说:“我在用我的全部做一个抵押,季烟,这一次,你不用有所顾忌,不用有所疑虑,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不放开我,我永远是你的。”

他永远是她的。

不是她是属于他,而是他是她的。

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季烟从他口中听到的最诱惑人的话。

远比在机场接到他后的对话还要动听。

他果然是变了。

他变得柔软,学会了在意和表达。

而这几乎和她相关,她真真切切感受着。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最近很流行的一句话——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这一瞬,季烟感动于他的坦诚和真挚。

她笑着,声音却是颤得厉害,几乎是情难自抑:“真是我的吗?”

他笃定地说:“是你的,我会一直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季烟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咬咬唇,用力止住喉咙口涌上来的酸意,可是怎么都止不住。

它们就像是崩塌的堤坝,纷纷喷涌。

她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

就像眼前的这个人,不论他做什么,只要他一个开口,她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他在她这里,他一向有优先权。

他是特殊的。

他是她的那个例外。

从她看上他,认定他时,他一直都是她的例外。

她不敢再看他,怕他看到她的失态。

王隽放开她的手,起身,绕过桌子,来到她这侧。

他弯下腰,抬起头,去寻她的目光,她避开,嗓音有些沙哑:“别看,你别看。我不想让你看到。”

到了后面,声音里带了哭腔。

他本意是想借机表达他的心意,让她开心,让她高兴,没想过弄哭她。可事情好似随着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发展。

这很让他很棘手。

好比如刚才那阵哭腔,他无法忽略它们,却又不得不安抚她:“好,我不看。”

听到这话,她又忍不住了,她干脆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脖颈处,责怪他:“干吗给我转那么多钱,干吗把你的账号密码都给我,干吗说那些肉麻的话?”

他就那么弯腰由她抱着,然后抬起手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地顺着,说:“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你不满意?”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那个低姿态。

季烟想,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知道她心软。

他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可心里某处到底还是坍塌下去,软成一片,她终于哭出来:“王隽,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赶出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威胁”起了作用,他倒是没再言语。

季烟抵在他的肩膀,咬唇轻泣。

王隽等了一会,扶住她的肩膀,将两人隔开,然后认真地看她。

季烟始终低着头。

他低着声,循循善诱:“嫌弃我?”

她抬头,有些恼怒地看着他。

他不由得笑了,笑得很是和缓。他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说:“你再掉眼泪,我就要怀疑我到底该不该来,该不该说那些话。”

季烟别过脸,斥责他:“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他好脾气地应下:“你说得都对,我就是故意的。”

好一个糊弄。

季烟这下真的忍不住地笑出声,她侧过脸,看着他:“喜极而泣懂不懂?”

他还是那副好脾气:“懂。我懂。”

“……”

季烟觉得,这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氛围,经过他的两次糊弄,一下子就被他打散了。

她拿过他手里的纸巾,擦了擦脸颊,说:“吃好了吗?吃好了,把这些东西收拾下,我要去洗澡了,明天还要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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