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隽附到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你说的,明天起不来别怪我。”
话罢,他再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在北城住到周六,晚上吃完饭,季烟和王隽在房间收拾行李。大部分时间都是王隽在收拾,季烟在一旁帮忙搭个手。
这些天季烟被易婉茹带着到处玩游玩,其中以景点地方居多,她一个没忍住,买了不少小玩意。
王隽整理了两个纸箱,要整理第三个箱子的时候,季烟递过来一只呆头鹅,是用陶瓷做的。
王隽露出不解的神情:“你就这么喜欢鹅?”
季烟笑眯眯的:“不好意思,我喜欢笨笨傻傻的小动物。”
他不咸不淡来了一句:“喜欢到把人家吃了?”
那天回来之后,隔天易婉茹就带她去吃那家鹅肉,这只陶瓷鹅也是那家店的周边产品。不巧那天王隽临时有工作要处理,留在家里加班,没跟着过去。那晚她回来,他没少纠缠她。
想到这,季烟脸色微红,推了他一下:“包好一点,别碎了,很贵的。”
王隽用泡沫包好:“知道容易碎怎么不买两只?”
季烟正在纸盒上写字做标记,听到这话,她停下手里的笔,抵着下巴,认真地想了好一会,说: “阿姨当时也这么说。”
“你怎么回答的?”
季烟扔下笔,挪过去,环住他的脖颈,抱住,说:“东西单件才知道珍惜,要是多了,碎了也不心疼,反正摔坏一个还有另外一个。”
王隽懒懒抬眼:“现在别抱我这么紧。”
季烟皱眉:“你嫌弃我。”
“这只傻鹅还要吗?你要是再抱我,我只能丢掉它挪出手来抱你。”
季烟把手从他脖子上拿开,低眸,看着卡在俩人中间的傻鹅,她瞬间尴尬,忙挪回原来的位置:“你提醒就提醒,怎么还带言语挑逗我?”
她附在纸箱上继续写字。
王隽把陶瓷鹅用泡沫包好,放到纸箱里,走到她身边坐下,从身后抱住她。
季烟以牙还牙:“现在别来碰我,小心我笔拿歪了,在你脸上写字。”
王隽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附在她耳边,轻轻吐着气:“写身上?”
???
季烟停下笔,侧过脸看他,他的唇角滑过她的脸颊,她笑着拍他:“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王隽牵着她的手把玩着,说:“是你要写,我主动献身不行?”
主动献身?
真是口无遮拦,亏他说得出来。
正想说他两句,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季烟忙敛起说笑的情绪,正了正神色,推了推他的手臂,说:“去开门。”
王隽不动。
可能是刚才东西收拾久了,他累了不想动,季烟理解,手撑着箱子要起来,不料,王隽抱着不让她起,她无奈了:“可能是叔叔阿姨,赶紧开门。”
王隽捏住她的下巴转过来,亲了亲,这才利落起身去开门。
季烟摸了摸唇瓣,半晌,捶了两下箱子。
他真的是!
父母就在外面敲门,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和她亲热。
丝毫不知廉耻二字是怎么写的。
脸红得不行,趁着他去开门,季烟连忙跑到盥洗室洗了个冷水脸。
门外传来易婉茹的声音,正跟王隽询问她去哪了,季烟胡乱抹了两下,擦干净收手上的水渍跑出来,说:“阿姨,我在刷牙。”
闻言,王隽侧目朝她看来,目光幽幽。
她瞪了他一眼,走到易婉茹面前,笑着脸:“阿姨,您找我有事吗?”
易婉茹迟疑,目光在两人来回梭巡,看着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季烟看向王隽,王隽问:“妈,有什么事吗?”
易婉茹说:“是这样的,明天你们也要回去了,我和你们爸爸想跟你们确认一件事。”
季烟和王隽又是互相看了一眼,王隽问:“什么事?”
易婉茹捏了捏手,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
易婉茹得到答案就离开了,王隽送她到门口,易婉茹在门口叮嘱了几句话,王隽语声淡淡回应。大概也是知道和儿子没什么话说,易婉茹下楼,王隽关上门。
季烟还有些回不过神,呆呆地站在原地。
王隽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抬步走过去,到了她面前,他停住。
两人四目相对,她依旧呆滞,他春风得意。
如此一会,季烟上前一步,贴在他的胸口,说:“谁说今年内会领证的?我答应了吗?”
几分钟前,易婉茹询问他们结婚的时间,季烟完全懵住,倒是王隽看了看她,见她毫无反应,他给了一个今年年内的回答。
现在已是五月份,一年过去了快一半,领证也快了,左右也就接下来半年内的事。
易婉茹得到答案,满意地离开。
王隽抬手揽住她的肩:“不想让我的名字和你并排列在一起?”
季烟嘴角笑抿起,话到了嘴边却是:“你现在拿纸和笔,我立马给你并排写一个。”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季烟没说话了。
王隽知道她还需要消化些时间,也不逼她,抱了一会,他放开她继续去整理东西。
季烟靠在书桌前,抱着手臂,看着他忙活。
季烟的东西前前后后装了四个箱子,王隽拿笔把剩下的两个箱子写上字做好标记,扣上笔帽,他转过身正要把笔放在边上的柜子,一只手伸出来接过。
季烟把笔放在柜子上,伸出手,环住他的脖颈,说:“要这么快领证吗?”
王隽刚在整理东西,手上都是纸屑,他就势靠在旁边的柜子,不露声色地看着她:“要不要多留一天?”
她不解:“做什么?”
他忽地倾身,抵着她的额头,缓缓说:“周一去领证。”
季烟脑子瞬时短路了,她说:“我没带户口本。”
经过一番认真的思考,王隽说:“我多买一张回广城的机票,回深城拿了户口本,我们去广城办手续。”
路线都安排好了,季烟这才找到自己的思绪:“王隽,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一头热?”
他不答反问:“你看我像是一头热的样子?”
是不像。
还没等季烟把这话说出口,就感觉唇上贴上一股温热。王隽身体微伏,亲吻她的唇瓣。
季烟声音轻轻:“别想色诱我。”
他笑了,笑声轻缓,“季烟,我不是一头热,我是期待已久。”
好一个期待已久。
在盥洗室沐浴的时候,季烟仰头,任由喷洒的水迎面淋下。
要不是今晚易婉茹偶然问起,她还真的没想过何时领证结婚的问题。
大概是恋爱还没谈够瘾,又或者是王隽已经把戒指给她戴上,两人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她暂时还没有那个心思转变两人的关系。
最起码,得把恋爱谈够了再说。
不过想起王隽说的,想和她的名字并排在一起,无不充满诱惑。
她认真考虑了许久,她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季烟,王隽。
王隽,季烟。
不论这两个名字怎么排列,如果以后的人生,会是这个人和她共同参与。
光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