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径直朝房间走了进去。
五条清张没等几分钟,神子就走了出来。
“悟,情况如何?”五条清张将人带到一边,低声询问。
“情况?”神子眼中带着嘲讽,“死人了,你自己没眼睛吗?”
“真的死了?”五条清张有些怀疑,毕竟之前假死跑路的也不是没有。
神子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说道:“死得不能再死了,没有咒力残秽,确实是心梗死亡。”
五条清张叹了口气,“这下,禅院那边不好交代了,难道还要找第三个不成?”
“呵,你那么想跟禅院家联姻,要不你自己嫁过去好了。”
五条信辉被梗得脸色铁青,“不要说这些玩笑话,悟,你应该知道,现在五条家正处在风口浪尖,因为你的存在,其他两家一直都是虎视眈眈……”
“恶心!”
“什、什么?”五条清张愕然。
“恶心。”神子冷冷地望向对方的眼睛,“不要把我扯进你恶心的想法里,无聊。”
说完,没看五条清张黑下去的脸色,转身离开。
无聊。
这种情绪是名为五条悟的神子最常见的感受,六眼的世界是透明的,一切遮掩不复存在,一切丑恶触目可见。
不过嘛,五条悟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经意地想,今天也不全是无聊。
他的体术老师、那位刚刚失去亲人的五条信辉明明表现得悲痛欲绝,但六眼收集到的信息却告诉自己对方可没那么伤心。气息、血液流速、心跳、脑活跃度都和正常状态相差不多。
可五条畂月确实是死了。
这可就有意思了。
五条信辉究竟在搞些什么呢?神子微微一笑,对此很感兴趣。
……
尸体被转移到实验室是在五条畂月死亡后的第十五个小时。
少女的身体被绑好放在实验台上,颜色已经开始发青。
花翎早已准备好一切,只等一旁的小狗发号施令。
——“对了,信辉,等会儿你可要用力按住畂月哦,她的力气会有点大。”
五条信辉点了点头,这点他倒不是很担心,他是二级咒术师,又有咒力加持,力气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只是看了看花翎举起的那个与普通矿泉水瓶旗鼓相当的巨大针筒,犹豫地开口:“那个……要用到这么多吗?”
——“这就是普通人类的量啦,你也不想你姐姐只有上半身活过来吧?”
“你放心,这是我跟犬神大人实验了数十种不同体型的动物才研究出来的计量。”花翎也是一脸淡然。
你都经历了什么啊?少女!之前的你看到发狂的老鼠都会害怕啊,现在对着人体居然这么淡定了吗?五条信辉暗诽。
不过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只有一半活过来”是个什么情况,只是深深吐出一口气,“开始吧。”
看着粗壮的针筒注射进少女的后颈,五条信辉如临大敌提前按好五条畂月的双手。
咦,等等,他只有两只手,但是畂月的双脚谁来控制呢?
他正想问,就看见花翎抱着小狗退开五米远的距离。
“喂,你们……”
花翎:“等下她醒过来后你就把旁边那个金属针刺进她的头顶。”
“……那、那你们呢?”
“我和犬神大人需要对仪器的数据进行调整。”花翎一本正经道:“放心,专业的事情交给我们,你的工作很简单。”
狗子也连连点头。
五条信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不用等到他想出要说什么,少女就已经醒了过来。
“吼——呃啊——呃!”
少女疯狂地挣扎起来,野兽般的眼睛盯着五条信辉,发出非人的嘶吼。
五条信辉死死按住她,对方力气很大,一只手已经挣断了绳索,五条信辉一个不小心,被挥舞的拳头正中脸颊。
“唔。”好痛。
这根本不是普通人类能拥有的力气吧,这还是他那个柔弱无力的姐姐吗?
“呃啊!费——曼——吼!费——曼——”
五条信辉没办法,只得也爬到试验台上,手脚并用,用尽全力把五条畂月从后面抱住,其间被少女手脚并用地击中了数次。
他的余光撇向那一人一狗,那两个家伙居然真的不顾这里的腥风血雨,在那边对着仪器一脸平静地按来按去。
可恶。
“费——曼——吼!呃啊——费——”
“谁他妈是费曼呐?”五条信辉忍不住吼道。
——“里查德·费曼,一位获得过诺贝尔奖的物理学家,被誉为现代物理学之王。”入江春也为他答疑解惑,同时也不忘提醒:“金属针在你左手边,快点刺进去。”
五条信辉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拿起一看,那根足有二十厘米的金属针反射着森森寒光。
果然。
他已经不会觉得惊讶了。
“姐姐,对不起了。”说完,照着少女的头顶利落地刺下去。
怀里的人停止了挣扎。
五条信辉精疲力尽地从实验台上下来,看着再次晕过去的少女,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忐忑不安。
时间一点点过去,少女在众人的期待中缓缓睁开眼睛。
“姐姐!”五条信辉的眼里泛起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