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理一方拒绝和解,绝不原谅,坚持要把詹骥告到底。
王俊他们急眼了,就说非要这么搞的话,你不仁我不义,别怪我们把商理当时是去按摩院嫖|娼这事儿捅出去,一个医生跑去嫖|娼,怎么都不好听吧!
商家这才略微软化了一点态度,一面否认嫖|娼,一面虚伪地说也不是完全不想给詹骥面子,好歹是老同学。
但他们要求詹骥跪商理面前给商理嗑一百个响头,他们还要录下视频。
王俊当即拍案而起,操起椅子就要砸过去,被警察拦住训斥了一顿。
“同志,我冲动是我不对,”王俊指着对面冲警察道,“但你来评评理,那说的是人话吗?就离谱!”
警察估计心里也觉得对面一言难尽,但肯定不能这么说,就只是板着脸让王俊把椅子放好坐好。
商家人原本还一惊,有点怕,但见警察护着自己这边,顿时嚣张的气焰就回来了,指回来,指着王俊要警察把他也抓了。
警察和了两句稀泥,商家人不情不愿地暂且放过了王俊,继续说起嗑一百个响头的事。
想当然,詹骥宁死不屈,不接受这个条件。
商家人手一摊,说是你们不想谈,那我们也没办法,詹骥等着坐牢吧,我们还要保留对于刚才那个精神小伙威胁恐吓我们的追诉权。
唐律师虽然年轻,但办事精炼老道,了解完情况,马上做出判断,前往按摩院向老板和其他工作人员请求作证协助,以及拷贝事发时的监控录像。
老板是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很瘦,皮肤有点黑,猴精似的,一双绿豆眼滴溜溜地转,看起来很狡黠。
他听唐律师说完来意,当即就说:“给警察了啊,当时他们吵架打架的视频。”
唐律师闻言平静道:“我要的是商理包厢内的视频。”
老板马上说:“你也知道我们这是按摩院,虽然是正规的,是吧,就按按,但有的时候也得脱衣服按,还有刮痧什么的,男的就算了,有时候来了女的客人,人家不愿意录像,所以我们包厢里没有摄像头。”
唐律师直接说:“有得谈。”这是暗示对方可以出价的意思。
他常年和社会各层各色的人打交道,就这老板,他不信包厢里会没有针孔摄像。
可老板完全不跟他谈,咬死了没有摄像,让他别瞎说来污蔑他们店的名声,否则自己也要请律师来告唐律师,还要跟警察说唐律师试图贿赂买通他。
唐律师闻言微微地蹙了蹙眉头,却不是怕他告自己,自己刚才说话留了余地,不会让对方抓到话柄。
他只是从对方的态度里感受到了一些对己方很不利的事情。
他想了想,试探道:“那我可以和事发时的其他在场工作人员聊一聊吗?尤其是服务商理的工作人员。”
“哦,你去聊啊,不过她今天放假,没来上班。”老板说。
“我可以要她的联系方式吗?”唐律师问。
“没有。”老板说。
唐律师不急不慌,环顾大堂四周,然后推了推眼镜说:“你身为这家按摩院的经营者,如果连员工的基础资料都没有,我可以合理怀疑你的经营不规范,可能存在很多违法的经营行为。”
老板冷笑:“吓唬我啊?我被吓大的!”
王俊他们在旁边听不下去了,不顾喻兼而拦着,叫道:“你他妈什么意思啊?我们平时没少给你做生意吧?现在骥哥出事了你这么搞,有没有点良心啊?”
“我怎么搞了?又不是我搞出来的事。”老板没发火,态度平静,道,“你们凭良心讲,我打开门做生意,你们过来我是没提供服务还是怎么的?我又没欠你们的。昨晚搞出那些事,东西都给我打坏了,我到现在也没找你们要赔钱,已经仁至义尽,你们非要闹出去,别人也不会说我不好。”
这倒是真的。昨晚詹骥揍商理,商理挣扎着到处逃,可他逃到哪詹骥就追到哪,大厅里确实被打得一片狼藉,现在来看大厅里还没收拾恢复好呢。而老板到现在也没找王俊他们说赔钱的事。
当然,不排除老板是联系不上詹骥本人赔钱的原因,但无论如何,现在他这么说,王俊他们确实就被怼得哑口无言。
唐律师沉默片刻, 示意王俊他们住口,王俊气不过,有意再和老板争几句, 被伙伴捂住嘴往后面拖住了。
“先回我事务所再说吧。”唐律师对喻兼而说。
喻兼而便带着王俊他们去了唐律师身为合伙人的律师事务所,唐律师给他们简单分析了一下这件事。
“就目前我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本身这个案子很简单。对方侮辱、寻衅詹先生在先,警方有当时的录像为证,而且根据对方的伤情鉴定,轻伤以下不构成刑事犯罪,对方只能以民事起诉要求钱财赔偿。”
唐律师看着坐在对面的喻兼而说道。
王俊插嘴问道:“那为什么还不放了骥哥啊?”
唐律师看了看他,解释道:“他打人的行为触犯了治安管理条例, 现在是行政拘留十五天, 不会留下案底。”
王俊忧心忡忡地又问:“那个王八蛋一家子不说要告死骥哥、让骥哥坐牢坐到死吗?”
唐律师淡淡道:“嘴长在他们脸上, 他们要这么说, 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