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顺带稍走了地上的垃圾,甚至连电闸都拉了。
还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十分的周密,就好像是知道,自己这一趟离开就再也回不来了一样。
将手里的垃圾扔掉后,易涿全身上下就只拿着一个文件夹,厚厚的一摞,除了易涿没人清楚里面装了什么。
易涿很快到了公司,他人到的时候,还没听到公司里有什么动静,公司一切都在平稳,好似每一个普通又平常的日子。
但易涿清楚,易文成这会儿绝对已经到了公司。
他出门前收拾花了不少功夫,而且来公司时没开车,是坐公交车来的;肯定要比易文成慢了不少。
易文成要偷易峰的东西,必然不可能大大方方的进来;他在公司干了那么久,肯定对公司上下都了如指掌,包括些不为人知的小道和保安巡逻的漏洞。
不过就算易文成能摸进公司,肯定也没办法在易峰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保险柜。
就让他这种善良人,来好心的帮帮他这位哥哥吧。
易涿拿起桌上的剪刀,在左手上比划了半天,而后眼也不眨地一刀刺下去,拿刀的手一丝颤动都没有;仿佛剪刀下的不是他自己的手,而是什么仿真玩具一样。
一刀下去,一道三公分长的划痕出现在掌心,鲜红的血液急不可耐地纷纷冒出头来。
易涿满意地看着掌心不断涌出的血液,让桌子和衣服都蹭上这抹红色后,才慢悠悠地拨通易峰的电话。
电话响起后,易涿的声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连话都讲不清楚。
爸、爸爸,我受伤了,好疼啊。
易峰光是听到心爱的小儿子如此委屈的样子就已经着急了,根本来不及辨别对方话中的内容,就扔下手里的东西冲向易涿的办公室。
小涿别害怕,爸爸现在就来了。
挂断电话后,易涿的眼里哪儿还有在电话中差点哭断气的样子,他的眼神连一丝波动也没有。
易涿自认自己这眼睛都没红的样子有点假,专门去卫生间接了水,揉了好一会儿才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待易峰来到易涿办公室后,看到那满桌子的血,吓得眼睛都瞪直了。
小涿,这、这是怎么回事。
易涿红着眼睛,一脑袋埋在易峰的怀里,哭得身体细微轻颤,明显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易峰哪里还有心思询问,他捞起易涿的手,不断地摩挲着伤口周围的皮肤,看起来比易涿这个受伤的当事人还心疼。
我的乖乖,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这让我多心疼啊。
易涿忍下恶心到作呕的情绪,指尖微微蜷缩,连合拢掌心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爸爸,我好疼啊,怎么办啊,我的手以后不会用不了吧。
别胡说。易峰放轻了语气,爸爸那边有药箱,我们先去包扎一下。你放心,爸爸一定会给你找最好的药,让你连一点儿伤疤都看不到,一定还你一个白白净净的小手。
易涿似是被安慰住了,含着泪轻轻点了点头。
易峰一路上哄着人,两人走的并不快;等快到易峰办公室时,都过去近二十分钟了。
易涿心不在焉地应着易峰的话,心里一边计算着时间。
应该差不多了吧,他特意没告诉易文成保险箱的密码;省得对方拿了东西直接跑,那他这出戏可就演不下去了。
不过在办公室里留了证据,按他对易文成的了解,对方这会儿应该已经找到了保险箱的密码,如果动作快一点的话,说不定已经看了里面的东西。
现在时间刚刚好。
易涿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微微加快了动作。
易峰没注意到易涿的异常,只以为易涿是疼到不行了,想赶紧回去上药,易峰脚下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加快了。
两人刚到易峰的办公室门口,易峰的手才搭在门把手上,还没用力,门把手却自己往下一转。
易峰开门的动作一顿,他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困惑的抬头。
恰在此刻,办公室的大门朝内打开。
里面要出来的人和外面要进去的人撞在一起,双方看着对方距离自己不足半米的距离,都有些愣神。
边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打破了两人间停滞的空气。
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易涿似是单纯好奇一般,语气中也全无恶意。他看着相对的易文成和易峰,眼珠子眨巴了好几下,完全没有身为私生子的尴尬。
反应过来的易峰眼神冷了下来,你在这里做什么?谁允许你进我办公室的。
易文成也回神了,他把手往后缩了缩;易峰在愤怒中没注意到对方的这个小动作,易涿却注意到了。
他勾了勾嘴角,眼中兴味越发浓厚。
找到了啊,那接下来就更有意思了。
双方剑拔弩张之时, 谁也没注意到易涿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黑暗中。
易峰被突然出现的易文成惊到,一时没注意收敛自己的脾气;待他头脑稍微冷静下来, 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谁允许你跑来公司的, 你是怎么越过保安进我办公室的。
易文成咬牙,似是想如以往那样讥讽几句;但他手里还捏着重要的证据, 易文成只能低下头,企图靠认错的态度蒙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