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含章霍地站起来,喊道:我也去。
白林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你和小樟留在客栈,过一阵子,我会回来找你们。说完以后,拉上江深出门,扬长而去。
大街上,白林摆了个简陋的药材摊。
买样子是要卖药材,一早上也没几个人买,生病的人都去药店抓药,哪里会到地摊去买药啊。
左右两边生意兴隆,相较之下,他们这边门可罗雀。
江深都有些忍不住同情了,他觉得白林要赚钱只要把药材卖给药店老板就好,自己虽然不懂药材,但是他闻得出白林拿出来的药材药味很浓郁,一看就是上等药材,卖给药店一定能赚很多。
但白林拒绝了,他说自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钓鱼。
这下江深听懂了,想问个清楚,又觉得自己跟白林没熟到无话不谈的份上,所以就没问了。
两三个时辰过去了。
先是来了几个痞子,嚷着要收保护费,被白林打折四肢扔到药店接骨去了。
本来讨厌他们抢生意的药店老板,顿时喜笑颜开,乐呵呵地给人接骨,还收了费用。
而原本上门收费的几个痞子,出师不利没拿到钱不说,自己还要花钱看病,他们表示出门没看黄历,运气背到家了。
后来又来了几一个富商,富商目光如炬,一下子看出药材有多好,当下就要花高价全部买下。
白林当然不答应,拉出缘分这一说辞,不愿意卖给富商。富商以为他是想坐地起价,于是使劲加价,白林还是不同意,结果富商怒了,叫人打他们。
结果自然是药店老板又迎来一批客人。
老板也是个精明人,认出富商是谁后,当即给他开了许多金贵药材,狠狠宰了一笔。
一直等到晌午。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帮下人,急匆匆地来到药店找大夫。
这人是第五家的张管家张固,家主让他找大夫,他虽然不喜欢成天总爱兴风作浪的那位,但是家主有令,身为管家他必须做到最好,万一事情办糟了惹家主不高兴,自己有什么脸面面对第五家啊。
他刚去了街市,把街市最好的顾大夫请去了,随后又来到集市请孟大夫。
可他不知不远处还有一个人也是看中孟大夫的名声,故特意早早等候他来多时了。
张固:孟大夫,我家大夫人突发恶疾,您快去看看吧。
这孟长春认出张固,第五家的人一旦有生病伤痛,都会来请他,他几乎快成了第五家的御用大夫。
唯一不满的就是第五家每次除了请他,还有顾瞬那个骨头老小子。
孟长春喜欢被人求着的感觉,很是飘飘然,又要客气不敢得罪道:张管家莫急,我让徒儿去后面拿药箱了,等药箱来了,我跟你们一起过去。
好好好,如此麻烦孟大夫了。
旁边一个声音穿插进来:
在下也懂医术,希望能一起为大夫人诊治。
如此陌生年轻的声音,让张固和孟长春一怔,转头瞧见白林,二人神色迥异。
孟长春是在心里暗骂白林不要脸,居然不自量力跳出来与自己抢生意,张固则很是嘲讽,看白林这般年轻的样子,竟然放大话说自己懂医术。
别是跟什么山野郎中学过一点就敢说自己懂医术了,自己要是答应让他去,到时他把大夫人治出个好歹,谁来承担后果?
张固心里瞧不起,面上功夫还是很稳,他对白林道:小大夫莫开玩笑了,你这么年轻,想必还没治过几个人吧,
您狭隘了,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
张固脸色挂不住。
给了台阶还不顺着下,真是蠢笨到家了。
当下他也不再客气,家主只让请集市最有名望的孟大夫,这病只能他看,不是随便谁都能瞧的。
言下之意是在暗讽白林师出无名。
白林挑眉,哦?哪怕大夫人极有可能不是生病,而是撞邪,也不愿意让我去瞧瞧?
张固一听,怒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谁说我家大夫人撞邪了?他说的时候声音略微颤抖。
不用怀疑,他已经有些怀疑了。
因为他想起天没亮古云溪倒在门口的样子,面色泛黑,抱起房间不断做噩梦,时而发疯尖叫时而疯狂抽搐,确实有点中邪的征兆。
张固惴惴不安,瞥了眼白林,你不是只会医术嘛去了又能干嘛?
他似乎是隐晦地相信了白林的话,这让孟长春看得目瞪口呆,想上去问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白林:我是说我也学点医术,但我最擅长的是驱邪。
不等张固回复,孟长春跳出来怒斥,一派胡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污蔑大夫人中邪!
是不是污蔑,我自会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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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
第五家。
张固把人请进去,一屋子下人跪在门外,看样子都被家主罚过了。
唉,大夫人是比往年不受宠,老夫人尤其不喜欢她,但架不住家主对她还残留着一些情分啊。
孟长春和白林刚进屋,就看见顾瞬坐在凳子上,隔着布幔金丝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