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伫立着一排只有膝盖高的石碑,后面就是岩浆,新涌入的岩浆搅和着池子,火花溅起落在石碑上瞬间冷却,又流回到池子里。
面对滚烫的岩浆,慕含章还在思考纳戒里收藏中有没有不惧灼烫的法器。
正思考呢,耳畔听见白术说:流星火浆是活的,想要抓住它就必须用更炙热的东西才行。
前面活的让慕含章惊讶一下,后面那句话让他无语了。
更炙热的东西
难道要他洒热血,还是把炙热的心挖出来?
冷静之后他想到比岩浆更炙热的东西,应该是异火,异火进入岩浆跟洗澡一样。
可惜他没有异火。
转念,他又想到如意坊有那么多傀儡,花序应该用流星火浆修复过傀儡,那么问题来了,她是如何从岩浆里取出流星火浆的?
他问白术,白术告诉他,偃师天生不畏火,可以将手伸进去捞取。
听罢,慕含章平静地注视着他。
白术回以他一个抱歉的眼神,被镇压前我把偃师传给花序,严格来讲我已经不是偃师了。
慕含章心下一沉,唉,靠别人果然不行,还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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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云翼驳
待在地穴除了干瞪眼望着流星火浆,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慕含章觉得地穴太亮堂,不利于他想办法,所以和白术先上去,让大脑冷静下来再想办法。
白术张狂地在前面走着,确实有一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不愧是如意坊真正的主人。
那张邪笑起来能蛊惑人心的脸,任由火光拂过。
回到地上,白术直接杀到花序平日寻欢作乐的大殿,躺在黄金榻上,变出一个茶壶,倒了一杯,弹弹手指,杯子飞到慕含章面前缓缓落在他手里。
尝尝。
慕含章尝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
这是什么?
我自创的养生茶。
你把这叫养生茶?难道装在茶壶里就是茶了?!
明明是酒好吗。
他以为是白术的恶趣味,故意整蛊他,很快他便知道,白术并没有整他,白术是活的太随意了。
烛台上放糕点,美其名曰保持糕点的温度,方便随时拿来享用。
衣柜里放傀儡,因为傀儡很适合待在衣柜里,也只有衣柜可以放置傀儡。
池子里放法器真不担心沐浴时,会误伤自己啊?
比起这些,茶壶装酒确实很正常。
细品还觉得味道有点怪。
慕含章夺过茶壶,打开一看,更无语了。
壶里水只有一半,还有一半乱七八糟的东西。
几乎都是灵植,弄得黑咕隆咚,肉眼可见的是这么些玩意儿,谁知道还有什么肉眼不可见,已经溶解在水里的玩意儿是什么。
再看白术一脸惬意,懒骨头似的歪倒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深山里不懂俗世的散仙人呢。
茶不喝了,吃了几块糕点。
主意还没想出来,余光瞥见白术忽然坐正身子,凝重地看向门外。
慕含章心生不妙,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术用神识查看如意坊的情况,之后收敛起慵懒之意,神情冷峻说道:有人闯进来,还用结界罩住了如意坊。
花序?
能使出这种手段,应该是她吧。
不是她,她还在柴房。
慕含章看着他,你刚出来就有外人来,你不觉得过于巧合?
白术抓抓头发,我没有故人。
不是故人,我说的是仇人。
也没有,都死光了。
慕含章:那很好。
这结界有些古怪白术感觉事情不简单,他要出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跑到自己地盘来惹事。
刚走两步,地面突然摇晃,瓜果杯盏掉了一地,烛台也倒了。
白术脸色更冷了,是地穴传来的。
地穴?流星火浆不会有事吧?
慕含章不禁担忧。
他对白术道:地穴那边交给我,你去处理闯入者的事吧。
白术颔首,没有犹豫直接出门了。
白术走后,慕含章也下到地穴,发现地穴很安静没有异样,仿佛刚才的震感都是他的幻觉。
视线移到岩浆上,他眉头轻蹙。
是错觉?他怎么感觉岩浆位面似乎升高了?
略微升高一点,虽然不明显,换做稍微马虎点的人都不容易看出来,但他还是看出来了。
手腕一转,握紧亡灵镰刀。
此时,岩浆表面冒出几个泡泡,接着越冒越多。
这下他可以肯定岩浆里真的有东西。
须臾,本来一片平静的岩浆泛起涟漪,接着一道影子从里面跳起来,像一匹马似的,张开蹄子越过石碑跳到地上。
那东西身形似马,头上和四个蹄子上都有一团火焰燃烧着,身体被肉红色的软甲覆盖着,尾巴是一把红毛。
锐利的眼神,高贵的气质,在一片显眼的火光中,它宛若君王降世。
慕含章愕然,他一眼看出对方是地级后期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