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
墨月厉声叫住了她,
“你冷静下,先不要过去打扰钟木易休息,我出门的时候刚让他静心修养,这会儿,怕是他也是刚刚睡下,你这样贸然闯入,还让他怎么安心调理身子?!还有,你的哨子没挂在身上上放在屏翠殿中了吧?这个关头你冒冒失失的跑回去拿哨子,如果被你师傅看见了,难道他不会问吗?你见了他又要怎么去答,你一点都没长进,遇事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一点也不稳重!应该多像你清羽哥哥学学。”
素素呆呆立着听着她的训斥,虽一脸委屈,但并未再自作主张非要按着自己的意思办了,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再跟这个讨厌鬼有任何交集了,每次我们两个一见面,总是要闹出一些不愉快的,倒不是我会出事情,主要是因为他,他总是或多或少的要受些伤害的,次次都是因为我,鬼门关都过了好几回了……我真怕哪天他被我师傅给唉,算了,我可能真的命里克他吧,说真的,我是真的不忍心看到他再有一点闪失了,不管是为了谁,离开我,他会更好的保护自己。”
素素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言辞恳切的话来倒是要让墨月感到十分意外,但是也没更多往心里去,无非也只是拿来当笑话听了,
“哈哈,你这都胡说些什么呢?这都是哪里跟哪里的事情?!你不要再瞎想了,你的伤也还没有好利索呢不是,赶快给我回屋老老实实躺下歇着,不准在胡思乱想了,听到没有,”
“是”
素素没有再拒绝的搅动着手指,乖乖听话一点一点的往别院挪去了,在那里,是墨月早就单独给素素留出来了一间空房,为的就是能常让她过来陪着自己住住,
路途刚走了一半,素素猛然又想起了些事情,赶紧跑回来禀告着墨月,用着商量的口吻说,
“那个,墨月上仙,晚些时候我能不能自己出去一趟啊?我想去见一个人,我的一个朋友”
“又一个朋友吗?一定要今天见吗?”
“呃……这,这倒不是去见这个朋友倒不急在今天,”
“那就改日吧,你的伤还没好,不管是出去见谁,你病恹恹的样子总是不合适的,你说呢?”
“呃,也好吧,”
素素想了一下,这才安心的又往房间里挪去了,
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但是躺在床上的她还是沾枕头就着,本来一直强撑到现在就是她身体的极限了,要顾虑的事情太多,反而此刻什么都放不在心上了,
钟木易第二天一大早素素还没醒的时候他就走了,只去跟了墨月还有清羽打了招呼告了别,根本就没有打算跟素素见面说话,
之所以这么匆匆的离开,一来是自己的伤过了一夜已无大碍,没必要在打扰墨月一众人的照顾,二来,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于告诉墨云那个自己曾经答应帮助素素隐瞒的秘密,这多少还是让他感到真的愧疚了,他不知该已何颜面去面对素素,至少是现在,他还没有准备好对素素解释的理由
墨月对他再三挽留,他也只是推脱来时未给师傅说,怕自己的师傅担心,墨月还说起来哨子的事情,要他至少等素素醒了找个机会把哨子还给他再走,钟木易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若是这样,那我更该走了,我才不想跟她一点牵连都没有,留个哨子在,我还有个能过来找她的由头吧,”
墨月听着只觉得心里堵堵的,他这个样子也像极了自己当时追求墨云时的样子,单单的一味付出讨好,可就是捂不热对方的铁石心肠,霎时间对钟木易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当下就对其郑重的保证着,
“你放心,我会多劝劝素素的,那个孩子倔强任性的很,你多包容她才是,”
“我既然喜欢她,那便是喜欢她的全部,倔强也好,任性也罢,这都是我喜欢她的一部分,谈不上包容不包容的,墨月上仙,我先走了,谢谢您这一日的照顾,”
略显狼狈的回到知音坊,亨霄腾只瞅了他一眼,便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又是怎么搞的,每次出去都弄的一身伤回来,是不是又是那个墨云做的,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用替他隐瞒,师弟,我们知音坊不是吃白食的,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欺辱你,怎么能让我这个做大师兄的袖手旁观?我不管,今日,我一定要去找他们评评理!”
“师兄!”
钟木易为难的拦住了他,
“你去找他们做什么?咱们两地相隔这么远,若不是我一再过去招惹,他们又怎么会伤的了我?细细说来,错本在我,不在他们,”
亨霄腾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十分心疼,上前搀扶着他慢慢往屋子里去了,不满的抱怨着说,
“你就是太实心肠了,认定了什么便不放手,那个叫白素素的姑娘长相确实惊艳,脾性也好,但师傅也说过了,那并不是你的良配,而是你的祸根,你可倒好,偏偏就是跟师傅故意作对似的,还非人家不娶了,你啊,依我看来就是师傅对你太仁慈,要换做是我,直接就把你锁小黑屋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我在放你出来好了!”
钟木易沉浸在他的关心体贴里,半开玩笑的说,
“还好师傅宽厚仁慈不像你,我真该庆幸你只是师兄,而不是师傅了,”
“没正形!”
亨霄腾虽然嘴上嫌弃着,但是还是细心地将他搀回到了屋里盖上了薄被,然后这才出去给师傅汇报情况了,这倒不是告状或者传信,而是师傅特意交代他的,要他多多留意这个孩子的动向,现在他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论是作为师兄,亦或是弟子,他都没有欺瞒不报的道理,
老头只略略听了一遍,什么都没表示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了,然后躺在摇椅上喃喃自语道,
“墨云小子,这次,怕是你得为你的冲动付出点代价了。你敢跟我的徒儿动手算什么本事,哼,也是个时候该跟我比划两下了,正好看看我的功夫有没有因为这几年的懈怠就变得不堪一击。”
太阳一出,他就只身一人到了冥霄山,手执木拐,虽然精气神俱佳,但怎么看,还都是一副老人家的模样,亨霄腾不放心的从后面追了上来,又被他劈头盖脸的好一顿训斥给赶回去了,心里本意是怕他出来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人照顾钟木易在出了什么事情,
知音坊的安危,他是一点也不担心,就单单包围在外的那层竹林来说,要想闯的过,是不能少的了那朵白玉花的,没了玉花就算是千军万马过来,他们也得死在竹林的毒气下,
气势汹汹的上了山立在墨云殿外,冲着殿内传音大声咆哮道,
“还打不打算要我进去了?”
片刻,墨云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面上却一点血色也没有,看样子也不比他的徒儿精神多少,
“前辈,”
他躬身行了一礼,淡淡道,
“前辈可是为了钟木易的事情来得?”
“不算是,我是为了我知音坊的面子来的,我的徒儿心宽脾气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也不气不恼,我就不行了,老朽我小心眼的很,屁大的事我都放不过去,更何况这可不算是小事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进了殿中,
墨云皱皱眉头没在表示什么,因为这个老头是仅存在世上的唯一一个跟自己师傅雨相上神交好的人,自己当初有多敬重自己的师傅,就有多敬重面前这个老人家,
他负手而立,面上却没有一丝波澜,缓缓讲到,
“钟木易的事情我确实感到有几分抱歉,但也不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