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做过你只管回答便是,干嘛恐吓素素?!难道是你心虚了不成!”
墨云不知在对谁说着话,声音空灵像是从四面八方而传来,只是听见耳膜里,还是透骨的寒意,
“你们觉得是谁做的都无所谓,我只要素素你说,你告诉我,你觉得是我做的对不对!”
“对!”
素素突然对他怒吼着,一点不复有先前的怯懦无助,不过几近癫狂的样子,让人看着竟是满满的绝望,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不是你?!为何当时你恰巧会在?为何你回山之后便身受重伤?还有老谷主,在他弥留之际,一方面要我一定离开你,绝对不能相信你,而另一方面,他却至死都不肯对我说出屠谷之人的姓名,你,你告诉我,他究竟是在顾虑什么?又在保全什么?!可偏偏事到如今,你,墨云上仙,你却高傲的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墨云上仙师傅你说,你叫徒儿该如何相信?你把素素置于此境地,又叫徒儿该如何抉择?!”
此一番话像是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说完她便整个人都依附在了子阳的怀中,呼吸急促,浑身颤抖,子阳不断地向她体内输送真气,眉目之间尽是疼惜,墨云也像是被震到了一般,半晌未动,末了,他淡淡的说,
“不是我做的,我会调查清楚的,给我时间”
说完,他便转身往大殿方向走去了,墨月忙搀扶住了他虚弱的身体,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她就相信,自己的师兄,是绝不会办出那样愚蠢残忍的事情的,她从一开始就相信。
此刻杭子阳到没有穷追不舍,更多的是因为素素现在的情况,看出来素素像是安心了不少,她就是那样相信自己的师傅,只要他亲口说不是自己,那便一定就不会是他,不管有多少证据指正,他说不是,便就不是。
杭子阳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不知为何,明明面对着自己几乎已经是认定了的凶手,明明他是那样虚弱,明明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性命,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自己就是对他下不了手,难道是想等他亲口认罪,还是他那坚毅纯澈的眼神告诉了自己,是自己找错人了?
虽然一个人不该常把仇恨怀揣心间,应该学会放下,学会宽恕,但是屠谷灭亲之仇不共戴天,一日寻不到凶手,杭子阳便一日不得安宁,
当时他在普罗镇游走,行医施药,一感到毒王谷结界有异,他便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可是见到消失一空的毒王谷,他便知道什么都晚了,素素那时伏在地上晕死过去,不省人事,他便一边照顾着素素,一边查找凶手的下落,当时在谷中有一个药伯外出采药未归,所以所幸躲过了一劫,他对杭子阳说,他亲眼所见是墨云进了谷,然后谷中就出事了,毒王谷谷门少有人知,就算寻仇也是无处可寻,更谈不上外人入谷,再说谷内强兵精锐并不少,还有老谷主亲自坐镇,若是小小不言的等闲之辈,又怎么能将谷民屠杀殆尽?有这个机会和能力的,也只能是墨云一人了,
虽然还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目的,虽然还猜不到他这样残忍做法的本意,但是,如果不是他,那还能是谁,难道还有谁会这样闲的无聊,屠尽一谷,只为了栽赃嫁祸给他,可怕的是若这个假设真的成立,那这背后操纵之人,究竟该是又多么强大,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头痛欲裂!
这件事情不能细想,不敢细想,他第一次觉得有件事情这样棘手,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不能自拔,现在又要为寻仇之事劳心费神,还有素素,自己的妹妹,自己一个男子尚都觉得这样不能承受,更何况是她呢?更可况她曾经至亲至爱的师傅,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谋,尽管是暂时的。
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她现在就像是一只被人伤害过的小鸟,害怕担心着周遭的一切事物,在她睡觉时,哪怕轻轻地一点点响动,她都能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就是泪流不止的哭啊,哭啊,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可以让自己能够毫无顾忌的大哭一场,
所以,这些天素素就像是沾在了杭子阳的身边,吃饭抱着他,外出背着她,睡觉搂着他,总之,凡事一切能让自己跟他沾在一起的场合,她都不肯放开杭子阳,
她是真的怕了,失去的痛苦她已经经受过了两次,她再也不能失去大哥哥了,
墨云的伤好的还算是快,因为有墨月在旁边寸步不离的悉心照顾,她总是让自己看上去忙的很,不敢有一刻的停歇,若是一旦静下来,她就会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止不住的难过,哪怕忙碌只是假象,只要自己没有时间去管那些糟心事,那些事情就像是不存在了一样。
时光如水,一晃半月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