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佳彦的宅邸是位于香港市郊的一幢别墅,别墅外围用青瓷砖铺成,青石小路,绿柳成荫,古典文雅,别墅前方有一片近五百平米的人工湖,湖面平如镜面,只是有些地方开着几朵荷花,湖上是一座用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拱桥,颇有些古典园林的气质。
郊区一向没有城市的喧闹,但别墅里面却是热闹非常,仆人们端着铝制的餐盘,将鲜美的食物放在客厅上的大圆桌上,其中不乏火鸡,烧鹅,猪肘等大菜,满满地摆放了二十几道菜,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佐藤佳彦要大宴群臣一样。
铃木诚一郎拿着文件包匆匆走进别墅,见客厅不见佐藤的身影,便叫住一个仆人问:“总裁呢?”
“他在厨房!”仆人回答。
“谢谢!”依照仆人的指引,铃木在厨房里找到佐藤佳彦,可是佐藤抽着围裙,戴着厨师帽,正在给一个水果蛋糕浇涂奶油。
“总裁,您这是?”
‘铃木?你怎么来了?“佐藤头也不抬。
”公司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的签署。“铃木从文件包里抽出一沓纸。
“哼!还真是不让人闲呢,放客厅里吧。”佐藤接着做自己的事。
“总裁,您在做什么?”
“我在做蛋糕!”佐藤佳彦回答,果然,水果蛋糕上写着“佐藤佳奈”的名字。
“今天是佐藤小姐的生日吗?”铃木颇有些惊讶。
“没错,而且是她十八岁成年的日子,我想晚上给她办一个生日party,往年都是在日本过,虽然今年在香港,但有她在,在哪里过都是一样的。”佐藤说。
“时间真快,真没想到佐藤小姐都成年了。”
“说实话,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佐藤幽幽地说。
“总裁!”几个穿黑西装的人走进厨房,铃木认识他们,可以说是佐藤佳彦身边的红人。
“好了,你的事办完了,出去吧!”佐藤对铃木说。
“是!”铃木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厨房。
佐藤继续低头做蛋糕,但是语气却变得格沉:“找到小姐了吗?”
“没没有!”那些人低着头。
几根藤蔓突然伸出,紧紧缠绕住他们的脖子,慢慢将他们提到了半空。
“告诉你们,如果晚上之前我还是见不到小姐,那么这些触手将会刺穿你们的心脏,知道了吗?”佐藤佳彦目露寒光,恶狠狠地说。
“是是是”那些人连忙点头。
“滚!”佐藤佳彦大吼。
在门缝里偷看的铃木立刻转身,刚才的一切全被他看在眼里,他尝试做着深呼吸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立刻离开佐藤的宅邸。
浴室里,天涯和佐藤佳奈坐在浴缸里,佐藤佳奈背对着天涯,而天涯则在给她涂抹沐浴露,热水产生的蒸汽化成了白雾,充斥了整个房间。
“佐藤姐姐,你的皮肤真光滑,摸上去就好像摸到绸缎一样。”天涯不自觉称赞道。
“谢谢,其实你的皮肤也不差。”佐藤说,“而且身材也很好,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佐藤姐姐,我想说,刚才爸爸凶你你别介意,其实他和妈妈一样,都是那种对别人永远比对自己好的人。”天涯停住。
佐藤转过身对天涯说;“放心,我没放在心上,他们是为我好我知道。”
“爸爸说的那个什么仪式真的会死人吗?佐藤姐姐,你别死好吗?”
“天涯,姐姐答应你不会死,好了,别去想那些了。”
“佐藤姐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啊。”
“那为什么你从来不笑?”
“笑?”佐藤歪着头表示疑惑。
“对啊,爸爸说,人的心情通常会写在脸上,遇到开心的事情要笑,遇到难过的事会哭。”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不需要那种表情。”
“这里没有别人,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和我说说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天涯伸出手掌说。
“要说什么不开心,可能是今年又不能和哥哥一起过生日了。”佐藤想了想说。
“今天你生日?”
“嗯,往年都是和哥哥一起过的,以前没钱的时候,买不起蛋糕,我们就向星星许下生日愿望,后来富有了,每年都可以吃到蛋糕,可是生日晚会上从来都是我们两个人,面对着偌大的饭桌,却不知道该如何动筷,后来离家出走的几年里就再也没过过生日了。想必今年的也要泡汤了吧。”佐藤说着将身体整个埋进水里,只剩下鼻子以上的部分。
可是天涯却在水里寻找着什么,她的手摸到一个东西,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她把佐藤的手张开,将自己珍爱的小黄鸭放到她的掌心。
“天涯,这是?”
“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抱歉现在才知道你生日,所以没准备什么,所以我只能将这个橡皮鸭子送给你。”天涯笑着说。
“不,我不能要。“
“这只鸭子从我出生起就一直陪着我,爸爸妈妈经常有事出去,所以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将心里的事告诉它,不管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它都愿意和我分享。所以我把它送给你,是希望将我的快乐分给你。”天涯回答。
“谢谢!”佐藤紧紧握住那只鸭子,抽泣着说。
“佐藤姐姐,你哭啦?”
“不,我是高兴,这是除哥哥外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佐藤抱住天涯,“谢谢你,天涯!”
小玲撑起伞,下了出租车,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和平路49号“,她向四周看了看,然后走进一条胡同。所谓的和平路49号不过就是一处普通的民房,门上的红漆掉了不少,外面看上去有点萧条破败的感觉。
小玲将纸条和伞柄攥在左手上,然后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女性苍老的声音。
”马小玲,灵灵堂清洁公司的。“小玲回答。
”对不起,我们没有预订清洁服务。“女人说着转身要走的样子。
”我想你的儿子会需要帮助的?“小玲想了想,接着说,”或者说你们已经没有退路,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你们。“
门缓缓被打开,从里面探出了一个满头白发老妇人的头,她对小玲说:”你进来吧。“
小玲自信地笑了笑,走了进去。
小玲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脚蹬三轮,三轮上面摆放着一个常见的玻璃柜,柜子上写着“煎饼”两个字。
“你们是做煎饼的?”小玲问。
“嗯,现在生活不容易,怎么也得混口饭吃,我没本事,好在身子骨还算硬朗,所以卖些煎饼贴补家用。”老妇人回答。
“那一定很不容易。”
“日子苦点没什么,但是遇到这样的雨天就出不了摊,哎,忧心啊!”老妇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也曾想过要去找你帮忙,但我听说你收费是很高的,以我们这样的家庭根本承受不起,没想到你会主动找上门。“
”我来自然是有我的原因。”
“不管怎样,只要你能救我儿子阿诚,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我要你的命没用,还是放在你那里好了。”小玲轻描淡写地说。
小玲走进客厅,那老妇人热情地拿起茶壶去泡茶了,而小玲则四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客厅陈设极其简单,一张老式木质沙发上平铺着印有大红花的毛毯,沙发前面就是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