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高压,刘桂梅瞬间安静如鸡,低头不敢说话。
心里不觉自己说错什么。
不比刘桂梅的不识趣,江杏花抱着期待:“没准人家说的是真的。”
她觉着福星儿就是家里的宝,打从她出生后好事不断。
瞧瞧她一出生白捡鸽子卖了挣到钱,还救了人被人感谢……以前可没有过的。
就像婆婆说的,小姑就是家里的福运,以后要加倍对她好,家里才能兴旺。
瞧着福星儿身上穿着的衣裳打了好多补丁着实简陋,江杏花提议:“娘,方才人家王员外送来的东西里面有几匹布匹,颜色可鲜艳而且布料特别好,透气又舒服,要不今晚我给小姑做几件新衣裳。”
小姑长得这么好看,也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娃,得打扮得漂漂亮亮才是。
“对对对,大孙媳妇说得好,咱家福宝得穿好看,可不能委屈了她。”福老娘第一个同意。
福婆子果断答应,“行,大兴媳妇这事你安排。多给你小姑多做几件。”
“等问我忙完伙计就开始做,赶在明天给小姑换新衣裳。”
自己生不出闺女可以打扮,那就把小姑当自个闺女疼。
大兴媳妇比她这个当娘想得还周到。
刘桂梅气得直跺脚。
这大嫂就是一马屁精。
那几匹布匹她还想偷偷给自己做几身衣服呢。
好几百年没买衣裳了,每天这两套破衣裳来回换,穷酸得要死。
这下好了,想都别想。
要她多事。
心里狠狠地唾弃江杏花一番。
她穿不到,儿子总能穿到。
“娘,小马这孩子贪玩,动不动就把衣裳弄破烂,要不也给他做两件吧。”
闺女都有了,孙子总不会没有的道理。
总不能心偏到一边去。
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拆她台的会是自家男人。
福二兴坐在床上瞧着自家妹子,俊逸的脸庞柔得快溺出水来,恨不得把家里最好的一切给妹子用。
“男孩子穿什么新衣裳,没一会又得被他弄破那多可惜,还不如给妹妹穿来得好看。”
这是亲爹说的话吗?
刘桂梅捂着心口,被自家男人气得凶疼。
她不愿意就此放弃,争取到底:“可小马现在上学堂总得穿得体面点,给人家先生留个好印象。”
“咱那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上课不听话总搞小动作,哪还有形象可言。”
自己儿子什么尿性,他还是清楚的。
刘桂梅这会不止心疼肝疼,是气得全身都疼。
“到时穿着也不像样,别浪费布料了。”福二兴又来一句,对自家儿子嫌弃得不能再嫌弃了。
还是妹妹长得俊,得把她打扮得最漂亮才是。
刘桂梅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佛系的大媳妇
一记又一记哀怨的眼神刮过去。
福二兴直男一个:“你眼睛抽风不成?”
快成斗鸡眼了都。
刘桂梅心头激成一团,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别人的男人是跟媳妇站在同一战线,他的男人不仅分分钟钟掉线,还不停往她心口射箭。
老扎心了。
福老娘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见二兴这么疼妹妹,福婆子顿时放一百个心。
老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生怕他被刘桂梅枕边风给带坏心思。
如今看来,这层顾虑多余。
二兴媳妇心眼小得跟针缝似得,生怕她把布料全给福宝做衣服。
闺女她疼,孙子她照样也不落下。
她至于这么火急火燎。
对比大兴媳妇的佛系,她精得太过头,算计不停。
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大兴媳妇,你去把那几匹布拿过来我看看。”福婆子发话,江杏花应了一声,去拿过来。
今个要是不分妥当,有人脸得肿成猪头。
刘桂梅眼前一亮。
这是要干嘛!
有她们的份不成?
“娘,统共六匹。”刘桂梅巴巴地凑过来,“这布料颜色真好看,手感也滑顺,这王员外出手特别阔气。
好在当时问趁机说要买布匹做衣裳,不然这些好布匹可没了。”
无时无刻不在强调自己功劳。
福老娘和福婆子视若无睹。
福老娘也摸了一把,上好的质地,一匹少说得好几两呢。
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手阔绰。
活了大半辈子,福婆子也没见过质量这么好的布匹。
特别是天气越发热,不透气的衣裳容易起痱子,红屁股之类。
到时这布匹做新衣裳,福宝穿上可舒服多。
“娘,我瞧着这橘红色挺好看的。”
刘桂梅率先开口,第一眼看中那匹橘红色。
出口先赢。
免得好看被挑了去。
这成色她穿上肯定好看,到时做两件,剩下的做个内衣和鞋面也行。
到时在村里走一圈不得惊艳一大波人。
“至于这深蓝色,给小马做两件,给二兴做一件。父子俩人身上的衣服穿得特破烂,跟叫花子似的。”
刘桂梅都盘算好了。
生怕别人以为她只顾自己,连儿子和自家男人的份也先预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