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了?”戚寒洲合拢手掌,转向他,刚才还看着糖果的那双眼睛就这样转移过来,直直落在奚琢脸上,“怎么没吹头发?”
奚琢随意摸摸自己的头发,“没事,我擦了一会儿,已经不太湿了。”
“你之前都不允许我湿着头发走动,”戚寒洲显然对他这说服不满意,起身就要去拿吹风机,“我帮你吹头发吧。”
奚琢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用,”他抿抿唇,认真道,“我只是想尽快和你面对面说话。”
淡淡的山茶花香在空气里弥漫,戚寒洲坐下来,笑了,“我大概知道原因。”
“你想知道些什么?”
奚琢松开手,犹豫几秒,还是开口道,“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戚寒洲放松身体靠坐在沙发上,嗯了一声,“是真的。”
奚琢吐出一口气,看他一眼,“上次来的人就是她吗?”
戚寒洲神色一顿,看向他,“那次……你知道?”
奚琢摇摇头,笑笑,“不是,我只是闻到了烟味,应该是女士香烟?”
见戚寒洲还在看着他,他解释道:“我妈偶尔也会抽烟,和那天那个味道有点像。”
戚寒洲叹口气,长睫垂落,“她从前就喜欢这些东西。”
“喜好不同嘛。”
戚寒洲沉默一会儿,轻轻点了下下巴,算是应和。
奚琢看着他的侧脸,“你现在还会难过吗?”
戚寒洲心脏狠狠跳了一下,他抬头盯着奚琢,眼里充盈着许许多多浓郁的、叫人看不懂的神色,“你只想问这个?”
奚琢点点头,“对呀,”他眼睛眨也不眨地一直看着戚寒洲,“我不认识她。”
戚寒洲张了张唇,声音尚未发出,听见他接着说:“我认识的是你嘛。”
“所以我对其他的事情不感兴趣,我更关心你的心情。”
“所以买糖给我?”
混沌糟糕的情绪好像在这一刻都被打散了,戚寒洲听到自己的心在急切地呼唤新的情感填满它。
“是的。”
奚琢看着他,忽然笑了,“但是其实这两颗糖我想一人一个的,你之前说以前都是一个人吃糖,所以我想两个人吃会不会更好一点。”
戚寒洲将重新展开手掌心,两颗糖静静躺在那里,糖纸折射着灯光,发出彩色的光,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却又好像是真的彩虹一样。
“最后为什么又都给我了?”
奚琢叹口气,“因为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我觉得一颗糖应该不够。”
戚寒洲长长吐出一口气,“真是……”
奚琢凑过去,“真是什么?”
戚寒洲望着他,笑着眯起眼,“真是小气。”
“就买两个,那只能给我吃了。”
奚琢看他一眼,“这本来就是给你吃的。”
“而且不是我小气,店里这个颜色的糖只有这两个了。”
戚寒洲挪了挪身体,靠近他,感觉到那股自己熟悉的山茶花香离的更近了,他将下巴搭在奚琢肩膀上,小猫似地蹭蹭,“为什么非要买这个颜色的?”
“啊?”奚琢不自在地推开他的脸,从他手里捏出一颗糖来,正色道:“你不觉得这个颜色看起来和彩虹很像吗?”
“好吧,”戚寒洲点点头,“是很像。”
奚琢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又把糖放回他手里,笑着道,“是不是感觉心情也变好了?”
戚寒洲盯着他,弯了眼睛,
“嗯,超级好。”
加五十四分
【烛光摇曳,光影静静映在墙壁上。
沈云集抓着腰带,没了衣衫的遮挡,腰腹处凉飕飕的,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遮住,只是此时不能伸手。
殷羽刚抬手,便瞧见他身体抖了一下,于是手转了个方向,先触碰了他的头发,手指轻轻一挑,便将垂落而下的长发揽到了肩后。
沈云集抬眼看他,眼里含着几分埋怨,“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碰。”
殷羽与他对视一眼,垂下头盯着那处,腰腹处的皮肤未曾见过阳光,养尊处优地被养出细腻白皙的模样,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只是光是看着,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沈云集被他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只觉得被盯着的那一块儿皮肤发痒,他皱起眉,开口,“还要看吗?”
殷羽摇摇头,见他就要将衣裳放下来,又很快地抓住他手腕,抬眼瞧着他,“看是看不出来地。”
沈云集听见这话,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唇抿了又松,手终归没有放开抓着的衣衫,“一定要摸吗?”
他哀求一般看着殷羽,再三重申,“我真的很怕痒的。”
殷羽却是没放手,看着他,道,“任何人都不行?”
他这样问,沈云集倒是真的想了一阵子,然后道:“若非要说的话,兄长倒是可以?小时候他总喜欢挠我痒痒……”
他话未说完,忽觉周遭的温度骤然降下来,冷气飕飕的,激地他肩膀一抖,奈何一只手还给人制着,衣裳放不下来,腰那里便一直晾着。
“怎地突然这般冷了……”沈云集边说着,边抬头去看殷羽,在看见他的脸后,话语是戛然而止了。
殷羽面色依旧沉静,那双眼睛却像是覆了层薄冰似的,比往常还要冷。
这下不用找,也知道这冷气是从何处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