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了手机,正好看到戚寒洲给他发消息,大致内容是已经收拾好了,先去车里等着,奚琢低头给人回复了消息,抬脚要走,一道声音传入耳朵。
他一抬头,看见角落里站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背对着,手里拿着手机,正和谁打着电话。
打电话再平常不过,只是刚才奚琢明明白白听见他口中喊出了戚寒洲的名字。
这不由得让他再次回忆起商瀛那双眼睛时常流露出的意味不明的眼神,一时顿在了原地,没走。
商瀛的电话很快打完了,转过身看见奚琢,挑了下眉,没什么意外的样子走过来同他招呼,“还没走呢?”
奚琢回神,道:“马上就走了。”
“哦,我也是,”商瀛笑了一下,眼睛在四周看看,好奇道:“你一个人?”
奚琢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由有些奇怪,道:“对,是我一个。”
商瀛耸耸肩膀,狭长双眼眯了一下,接着很促狭地笑了一下,“我以为有人在等你。”
说完,不等奚琢再说些什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早点回去吧,我也先走了。”
说完,当真是转身离开了。
奚琢看他走远,不觉又去想刚才突然出现在这人口中的戚寒洲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商瀛对戚寒洲的关注太多了,可他平时偏偏又什么都不表现出来,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零星剩余的几个人也离开了,奚琢没再久留,加快步子去了约定的地方。
加七十二分
【来人眼神狠厉,目光落在沈云集身上时,俨然是一派轻蔑。
沈云集眉头不由地皱起,他不是个闷声吃亏的人,被人这样轻声了,且这人还是从未见过的,这便是不能忍的。
只是这人一眼看过去便是个不简单的,眼下殷羽还在屋内做正事呢,总归是不能太出格,他便按捺下性子,问他:“你来此处是有何事?”
九凌扫他一眼,却是并不多言其他,张口就问:“殷羽呢?”
沈云集心说难得是殷羽的什么朋友,可仔细一看眼前这人,说是仇敌倒似乎是更可信一些,这样想着,他便警惕起来,只道:“他不在这里,你寻错地方了。”
九凌冷笑一声,“你可骗不了我。”
话音刚落,他便上前一步,径直踏上了木阶,站在沈云集面前,几乎是与他面对着面了,沈云集下意识便往后移动了下,眉头紧皱,“都说了不在!谁准你上来的!”
九凌却忽地一把捏着他的脖子,眼里冒出刺人的寒气,“给我让开!”
沈云集本就伤口未愈,刚才这人一使劲儿,几乎是要将他架起来,这一下连着伤口都似乎要被挣开了,他疼的吸了口气,用力握住抓着自己的脖子的手往外拽。
九凌懒得在他身上浪费功夫,一挥手,把人撒开了,沈云集直直摔在地上,扑通一声摔得狠。
“看来人就在这里面了。”
九凌看着紧闭的房门,说话间手中倏然出现两柄短刀,刀锋闪光,锋利异常。
沈云集一看那对刀,知道这人何止来者不善,简直是有备而来,打定主意是要来找殷羽寻仇的。
眼见利刃寒光一现,就要破开眼前木门,他心悬了起来,方挣扎着起来,门便自己从里面打开,随后一道清透冷光凌厉飞出,竟是生生将双刀之一击飞一把。
沈云集感受到熟悉的寒气,松了口气,自觉后退缩到角落里,好腾出地方来。
一把刀被击飞,九凌咬牙抬掌,短刀便瞬间收回,他握紧刀柄,感受到屋内流溢而出的一丝煞气,面目陡然变得狰狞,“该死!你对我教圣物做了什么!?”
沈云集听见这个字眼,挑了挑眉,心道原来如此。
殷羽面上冷冷,手中长剑微光乍现,他淡声道:“无非是做该做的事。”
九凌额上青筋乍起,愤怒异常,“教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沈云集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心说这位教主又是哪位。
“没了这鬼物,恐怕你们教主也不过是一介莽夫。”
崇净面色威严,纵容须发斑白,却自有一种叫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他跨出门槛,站在门外来,接着道:“你要的东西这里没有,回去吧。”
“没有?”九凌笑了一下,眼神却透露出疯狂,双刀上的凌厉气息暴起,像吞人的野兽,“老头儿,你看起来倒正派,拿别人家的东西倒是很是自如。”
崇净不理会他这一套嘲讽,面色未变,长眉垂下,竟然显出几分悲悯来,“罢了,你今日回去,告诉叶汿,若是想要,那就亲自来拿。”
言毕,他忽地一挥袖,九凌神色一变,竟是生生被掀开来,倒在十米之外。
他不服气,眼睛刺红,“你有什么脸要他亲自来?早在十年前,你就该死!”
九凌的声音在冰天雪地里炸起,染上刺骨的寒意,仿佛包裹着火焰的寒冰。
崇净只垂目看他,声音却是轻下来,“十年前的事情,要他自己来说,自己来问,你且回去吧。”
九凌还欲上前,却是被殷羽一道剑气挡住,他咬牙躲开,手臂被切开道口子,冒出丝丝血气。
崇净不再多言,转身进屋,殷羽声线冷淡地重复:“回去吧。”
九凌恶狠狠地盯着他,唇张了张,却终是没再说什么,捂着大臂处的伤口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