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呵呵,木初快扶你老父亲起来。”朱桢又和颜悦色对木初道:“虽然丽江知府是你父亲,但他毕竟年纪大了,不能太过操劳,你要主动担起重任,确保丽江的长治久安。”
“是,臣谨记王爷教诲!”木初激动的重重点头。
“听说当初就是你领兵击败吐蕃进犯的?”朱桢又问道。
“是。”木初沉声道:“我们丽江比邻雪区,且除了以玉龙雪山为屏障的北面外,丽江坝子的东、南、西三面都有进藏的茶马古道。能进藏自然能出藏,所以也时不时有吐蕃人来打秋风,不过王爷放心,他们来几回,我们打退他们几回。绝不会让他们骚扰云南。”
“好,这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丽江有你们木家在,本王可以放心了!”朱桢高兴的笑道:“木初。”
“为臣在。”
“本王封你为百户,这样在接你爹的班之前,也有个官身,方便你跟官面上往来。”朱桢沉声道。
“谢王爷恩典!”木初大喜过望,这还真是赏到他心坎上了。
“另外你刚才说到茶马古道,现在还有商队吗?”朱桢又问道。
“从去年朝廷开始打云南就没了。”木初摇头道:“茶马生意顾名思义,就是汉地的商人用茶叶换马匹。这生意太平光景才能做,一旦兵荒马乱,谁敢贩运马匹穿越滇藏,那不指定挨抢吗?”
“有道理。”朱桢颔首道:“那你们是个什么态度?”
“我们当然巴不得赶紧恢复生意,丽江多少人靠着茶马古道生活?贸易停了一年,好多人饭都吃不上了。”木初不假思索道。
“是啊。”木得也点头道:“我们丽江就是因为茶马古道而兴盛的,茶马兴则丽江兴,茶马停则丽江衰。”
“那就尽快恢复茶马生意。”朱桢便道:“雪区那边什么态度?”
“茶叶是藏人的必需品,茶马生意停了一年,他们的茶叶价格都上天了,当然如盼甘霖。”木初答道:“哪怕是最蛮横的吐蕃酋长,也不会为难茶马商队的。”
“主要还是云南乱了,商队不敢走,怕被沿途的土酋抢劫。”木得也道。
“只要是云南自己的问题就好办,本王会命令沿途的知府,保障商队的安全,不许任何人刁难他们。”朱桢沉声道:“当然对你们也是同样的要求,一定要保护好茶马生意,谁敢搞破坏,就是全云南的敌人!”
“遵命!”木得木初异口同声道。
最后,朱桢又聊到了麓川思氏上头。问父子俩有没有什么情报可以提供。
提起麓川政权,父子俩都有些变颜变色,还是木得缓缓道:“王爷啊,麓川思氏就是云南最大的毒瘤,而且这几十年来越来越大,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朝廷的秩序。”
“我们丽江虽然没有受到麓川国的攻击,但昔日他们进犯大理时,我们也出兵助战过。”木初接茬道:“他们的士兵真的很强横,野战完全无敌手,幸亏有龙尾关先把他们挡住。”
“但是关外就惨了,他们所过之处攻城略地,最厉害的时候半个云南都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木得又道:“要不是十多年前思汗法死了,说不定整个云南都被他们吞并了。不过他儿子思仑发已经整合完了麓川国内,正摩拳擦掌想要跟大明较量一番呢。”
脑补
朱桢跟木得父子,又就麓川国的问题聊了许久,嘱咐他们一定要擦亮眼睛,帮朝廷盯着麓川,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禀报。
然后又赏赐了诸般中原和西洋稀罕玩意儿,才让他父子告退了。
回到驿馆,木初把玩着王爷赠送的望远镜,不解的问父亲道:“爹为何不太情愿升任丽江知府?”
“唉,这是王爷的阳谋。”木得叹口气道:“这下回去,咱们跟武家还有白族人算是结下大梁子了。”
“那倒是。”木初点头表示理解道:“武家丢了知府的位子,不管咱们怎么说,都会恨上咱们的。白族人又比咱们人多,咱们要想稳住局面,就只能抱紧朝廷和王爷的大腿。”
“你能想明白这些,为父就不那么担心了。”木得苦笑一声道:“王爷又是把我升知府,又是给你封百户,还保证恢复茶马生意,这是摆明了把咱们绑在朝廷的战车上,不许咱们下车。”
“既然上了车,就应该一路坐到底,不能老想着下车。”木初沉声道:“大明这么强,国运长着呢,我们只管安心坐稳了就是。”
“呵呵呵……”木得欣慰的笼着胡须道:“没错,我儿比武奇还有那些个土司都有见识。他们抱残守缺,还是几十年来若即若离那一套,却忘了如今是新生的大明朝,不是元朝末年了。”
“看看颍川侯、西平侯、永昌侯,还有那些骁勇的大将吧,看看年纪轻轻却手段老道的滇王爷吧,他们把云南治理的服服帖帖,只是或早或晚而已。”木得缓缓道:“与其等到最后狼狈的像条狗。不如一开始就全力做朝廷的狗,摇尾乞怜也好,给朝廷看家护院也罢,亦或是当一只追兔子的猎狗,都能吃到最好的骨头。”
“这么说父亲对丽江知府早就势在必得了?”木初听出木得的意思来。
“那当然了。”木得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霸气道:“白族统治滇西北的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也该我们纳西人当家做主了!”
“别看着知府和同知只差了一个字,但正副之分天渊之别。跟朝廷和省里所有的往来,全都是知府的事情,同知只能在边上听个热闹。”木得高兴的笑起来道:“不趁着大局未定之时,把这个位子夺过来,等日后局面稳定了,再想取而代之,就是白日做梦了!”
他再也掩饰不住那份开心,乐得合不拢嘴。“不然你爹我都八十的人了,干嘛还非要日夜兼程抢这个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