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啊!一年前,听海湖,我尿了你一脸!
&esp;&esp;一年前邋遢老道讲道,这骆驼在一旁陪酒,喝到兴奋处,顶着苏禾在半空中当球玩,当时被它一撞腹部,苏禾没忍住。
&esp;&esp;???
&esp;&esp;骆驼愕然怔住,扑棱棱甩甩脑袋跌坐在地上,呆滞的看着苏禾。一对前蹄伸出来,比划了一个盘子大的小圆,又比划了一个大大的括不住的大圆。
&esp;&esp;一双布灵布灵的大眼似在说话:我家小龟是这点的小可爱,你是这么大的丑八怪,你骗驼呢?
&esp;&esp;苏禾眼神澄明,认真点头。
&esp;&esp;还是不信,骆驼鼻孔张开,使劲嗅口气。
&esp;&esp;剔除龙龟的神圣气息,留下龟类的泥土味,有点熟悉……很熟悉!扑过一脸尿后,苏禾的味道就印在它脑海里了。
&esp;&esp;还真是你!
&esp;&esp;骆驼震惊的站起来——两条后腿人立着,咚咚咚地后退了几步,又跌倒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禾。
&esp;&esp;“吭哧,吭哧……”这声音没有意义,但眼睛在说话:这玩意儿是怎么一年时间长这么大个儿的?
&esp;&esp;画面略眼熟,很迪士尼。
&esp;&esp;好一匹灵智非凡的骆驼。
&esp;&esp;震惊过后它向夏大力骄傲的吭哧了几声。
&esp;&esp;大概意思是:不需要再考察了,这就是我家的龟!
&esp;&esp;它跳起来,迈着傲娇的步伐走到苏禾跟前,抬起一只蹄子想拍拍苏禾肩膀,抬到半空才发现苏禾没有肩膀,踩踩龟头似乎有些不太好,蹄子晃荡着无处安放了。
&esp;&esp;苏禾贴心的伸出爪子和它拍了一掌。
&esp;&esp;耶!
&esp;&esp;骆驼满意了,看苏禾的眼神变成了:你很懂事嘛小老弟。
&esp;&esp;它撞撞苏禾龟壳,吭哧了两声,告诉苏禾今儿还有事,回头请他喝酒……或者是带他偷老道的酒去。
&esp;&esp;兽语没有那么明确的表达,意思差不了多少。
&esp;&esp;它向夏大力挑了挑眉毛,吭哧一声,告诉夏大力这龟他认下了,今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esp;&esp;它目光微微瞥着,想看苏华年又不敢。
&esp;&esp;它被苏华年揍过。
&esp;&esp;前两年它带着风丫丫跑到长青峰偷酒喝,风丫丫整整醉了三天,它被苏华年吊起来打了三天。
&esp;&esp;偷瞥一眼,见苏华年没有要揍他的意思,扯着嗓子向草居喊了一声。
&esp;&esp;大概意思是:小崽儿,改天咱换个地方偷,长青峰不让,其他地方总可以。
&esp;&esp;喊完掉头就跑,生怕苏华年追上来。
&esp;&esp;苏华年黛眉蹙在一起,她听不懂兽语,但总觉得这骆驼没说好话。看向夏大力,就见夏大力正在认真的研究着胸前的鸳鸯扣。
&esp;&esp;不偷御兽谷,真好!
&esp;&esp;“我送你!”苏禾昂地叫了一声,紧追着骆驼闯出阵法。
&esp;&esp;骆驼回身:吭哧~
&esp;&esp;我要去找老道,地方特殊,你进不去了。
&esp;&esp;苏禾摇摇头:昂~
&esp;&esp;我去杀人。
&esp;&esp;骆驼眼睛亮了起来:吭哧,吭哧~~吭哧!
&esp;&esp;杀老道吗?我帮你望风啊?
&esp;&esp;苏禾:昂……昂?
&esp;&esp;不是,我去……等下,你杀谁?
&esp;&esp;一龟一驼眨着大眼对视着,空气为之一静。
&esp;&esp;骆驼被他看得心虚,悄悄转头认真的研究起树下的花朵,这花真奇怪,这个季节还开放。
&esp;&esp;阵法内,夏大力和苏华年两人静了片刻。苏华年问道:“你早知这龟是葛长老去年遇到的那只?”
&esp;&esp;夏大力笑了笑:“虽然不知,但也猜的差不多。听海湖一共就那么大,能出一只灵性十足的龟已经是天大造化了,怎么可能连出两只?其中还有神兽?”
&esp;&esp;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两只是同一只。虽然从葛长老的描述来看,两龟体形相差甚远,但夏大力看过苏禾年纪,只有不到三岁。
&esp;&esp;不到三岁能长到这般体形,应该是见过葛长老后才觉醒了神兽血脉,一年间就长起来了。
&esp;&esp;修行界这种事并不罕见。
&esp;&esp;“除了这头龟,大概知情的都猜到了。要不是葛长老第三身太特殊,会让人下意识忽略掉他,恐怕这龟也早想到了。”
&esp;&esp;这种事瞒不过苏师姐才对吧?你没问问那龟?哦对了,你不懂兽语。夏大力忽然就骄傲了起来。
&esp;&esp;他看向苏华年,只听苏华年又诘问:“为何要怂恿他去报仇?”
&esp;&esp;“我哪有?我是在拦着……”
&esp;&esp;苏华年凝视着他,你不但指点了陆铭的所在地和状况,还专门为他引见了骆驼,那骆驼是个善茬?
&esp;&esp;“好吧,我有。”夏大力光棍道:“它是神龟,是属于青元门的神龟,但青元门表现的太差劲了,三番五次的算计他,甚至掌门师兄还想给它打下禁制,不让他将这怨愤发泄出来,我怕这龟迟早会心生嫌隙,远遁他乡都是最好的。”
&esp;&esp;他不但有怂恿,按门规陆铭该直接镇杀,还是他运作放出,废了道行,扔在那里的。
&esp;&esp;一样要镇杀何不让龟亲自动手?有些仇要亲手报,心中的芥蒂才能舒缓。
&esp;&esp;掌门师兄失了智吗?为何最近一甲子总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完全不像三百年来让人崇拜的风君子!
&esp;&esp;仅仅这一甲子时间,师兄做了什么?
&esp;&esp;好容易引领起来的门派,只一甲子弟子们形成了多差劲的风气?
&esp;&esp;当年兄友弟恭,相互敬爱的气氛哪里去了?放眼望去尽是蝇营狗苟各种算计!
&esp;&esp;苏华年没有说话,这种事情,她不喜却也不厌。不支持不反对。
&esp;&esp;只希望那龟莫要沉浸于复仇带来的快感中。
&esp;&esp;苏华年轻轻一点,炼器炉旁七十二枚银针游鱼一般飞出,蹿向阵法之外。
&esp;&esp;苏禾和骆驼之间,气氛有点儿尴尬。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一排银针飞来插在龟山上,一点光芒落入苏禾眉心,是银针的控制方法。
&esp;&esp;好阴险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