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1 / 2)

“你抽烟了!?”

密闭的空间里,气味和嗅觉被无限放大。

“有这么明显吗?味道很重吗?那怎么办,你车上有什么香水吗?”宋柳伊掀开围巾闻了闻,同时开始翻找起来。

“以后不准抽了。”

“其实我没抽,就尝了一口,这东西也太难受了,以后不会再试了。”

“诶?我们不是要去看房子吗?到车上来干嘛?”

宋景铭面无表情扯下她的围巾,“嗯,下车吧。”

微薄的灯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沉寂、阴冷,仿佛是没有温度的金属。

“哦,好。”

有这么讨厌吗?

宋景铭选了两处地方,一处是离学校很近、步行四五分钟就能到的一楼小居民房,另一处稍远些,需要穿过马路和一条巷子,位于小区住宅的二楼,但距离学校也不超过十分钟。

宋柳伊看了照片,选择了稍远的那个。

房子面积比预想的大一些,穿过狭窄的门道,映入眼帘的是客厅和餐厅的组合空间,角落里摆放着简单的家具和餐桌。尽管空间有限,但厨房设施一应俱全,炉灶、水槽和储物柜应有尽有,宋柳伊心想,这个区域对她来说可能有些多余。

卧室相对较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宋柳伊注意到房间的窗户,房主告诉她,晚上可以透过窗户看到月亮,她已经开始考虑是否要把床移到窗边,毕竟“床前明月光”的画面十分诱人。

宋柳伊思索着要添置什么东西,而宋景铭正在和房主交谈,随后便签好了合约。

房主给她两把钥匙,宋景铭拿走了一把,宋柳伊立即反应:“欸欸欸,你拿去干嘛?”

“房子是我找的,字也是我签的,拿一把钥匙不过分吧?”

宋柳伊畏缩的笑了笑,“那你想要就要吧。”

霓虹灯和路灯渐次亮起,小巷变得五光十色,已化身为一条夜市,烤肉、煎饼、热汤和甜点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宋柳伊停在了一个摊位上,叫住走在前面的宋景铭。

“老板,我要一个煎饼,加鸡柳,微辣。”她对着宋景铭扬起嘴角,脸上映着红黄相间的灯光。

宋景铭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拿出手机帮她付了钱。

“谢谢哥!”她享受着有人付钱的感觉。

宋柳伊跟在他身后专心吃着煎饼,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影子被街道剪得细碎,这场景平常得如同影视剧里的背景板。

宽大的羽绒服包裹着她,校服裤子露在外面,宋柳伊在学校也是这么穿的,没想到道德败坏的艺术家会被推崇为艺术自由,就连学画画的美术生也能得到某些特权,她以前在三班时,校服外套是绝不允许被藏在里面的。

“晚上不吃饭了吗?”

“回去装模做样吃点呗。”

宋柳伊塞完最后一口,摸出纸巾擦嘴。

“哥,过两天是嫂子的生日,对吗?”

“嗯。”

“我能不去吗?”

“你有什么理由不去吗?”

“我没有礼物送她啊,空手去也不太好吧,而且她之前还送了我礼物。”

眼看着开向偏离回家的道路,宋柳伊惊错发问:“不是,你这是要开去哪?”

“去吃饭。”

“可我不是很饿。”

“我饿。”

“噢,那你要不把我放下去?我自己回去。”

“急什么,你不是和妈说了学校有事。”

宋景铭带她走进一家意大利菜馆,他们被领到一个角落的座位,餐馆墙上挂着优雅的艺术画,室内灯光柔和温馨。

宋景铭点了意面,宋柳伊又加了一份披萨,她一直都是小孩子口味,这点始终是没有变。

很久没有和他单独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了。宋柳伊盯着菜单,话题突然中断,生疏感在他们之间悄然升起。

他们的眼神在短暂的交汇后迅速分开,宋柳伊不知道该说什么,全程低头吃着眼前的食物,只有刀叉和盘子碰撞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宋景铭则显得很自在,还问她:“这个不吃了吗?”

“不吃了,打包带走吧。”宋柳伊摇摇头,不仅自己盘中的没有吃完,连自己点的披萨也一口未动。

“走吧。”

宋景铭朝着对面的商场走,风刮起他的大衣,形成一个弧度,像是一个在海里漂浮的黑色气球,起起落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宋柳伊加快脚步跟上他。

“送礼确实得讲究,像那种给自己老婆送家用电器美其名曰为她减轻负担的,啧啧……那种男的就要不得。”

“而且你也不能只送你喜欢的,也要综合考虑一下。”

“对了,还有花,你可一定要记得订花啊,一般女孩子看到花心情会很好。”

宋景铭转过身,带着质问的语气:“是吗?那我寄给你的花怎么都被你给扔了?”

在分开的那些日子里,每逢宋柳伊的生日,宋景铭都会送一束花到学校,第一次她还会问是谁送的,后来也不需要花费脑筋了,她转手把花送给了学校门口的警卫处。

宋柳伊沉默了一会,正色道:“你没收到过别人送的花吧?”

“算是收到过。”

“那你怎么会不懂?”

“懂什么?”

对宋柳伊来讲,送花是双方的事,如果俩个人之间没有情谊,那么对花是一种摧残,她不愿看到这种粗暴的摧残,收到过花的人多多少少会理解这种心态。

逛了两圈后,他们又回到了原处,她总是这样,第一眼就认定了自己要的东西。

她很中意那个颈椎按摩器,而且她记得齐雨萱是做翻译工作的,按摩器对常坐电脑前的人方便又友好。

各种好处使她做了抉择,最终又是宋景铭掏了腰包。

回去的路上,宋柳伊和宋景铭说了新同桌和找艺考老师的事情,这其实是一件事。他现在算是她唯一指定监护人,班级家长微信群也只有他,她得和他交代清楚。

“哥,我可是都告诉你了,你可千万别在妈面前穿帮或者说漏嘴啊。”

宋景铭却另起他话,“你很喜欢画画吗?”

“它对我有用。”

“怎么讲?”

宋柳伊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说,画画经常能让她静下心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心流”状态?或许就是当人做喜欢的事情时就容易专注和安静。其实任何事情都不能只靠单向的付出,做对的事情总会被赋予爱的天赋。

“我现在每周多了一门叫‘艺术鉴赏’的课。今天老师在课上提到了匈牙利诗人的一句话,‘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残忍的’。她让我们发表自己的观点。有的人表示赞同,认为写诗和美学创作完全不能与人类面对的苦难相提并论;也有人觉得一切都那么轻,轻如鸿毛,痛苦和非痛苦都无法概括世界;还有人反对他,说认知决定思维,他的认知局限性注定了他无法承受生命之重。”

“然后他们就吵了起来。老师看不下去了,匆匆收场。她说这句话受到的争论和大家一样,后来也有诗人提出过‘不写诗,是更残忍的’的说法。其实大家都有共同的出发点,就是不要忘记苦难。”

“这还挺有意思的,对吧?我以前可看不到这种场面。”

“我坐在座位上,感觉自己变成了这个人、那个人、教室的门、天花板、摄像头、黑板,我感觉自己还挺适合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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