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帘。
季行舟叹息一声,他在此间只能算是个后进而已,根本插不上话,对于苏午此时的困局,却也爱莫能助。
陶祖将耳朵贴近了那扇门,正想听听房间里又有怎样的‘争斗’之时,忽听到一阵脚步声临近——他倏忽瞪大了眼睛,还未反应过来,耳朵贴近的那扇门便被从里面倏忽拉开——
门外天光倾照出站在门口的俏丽身影。
井上晴子立在门口,神色安静,向陶祖躬身行礼:“老师,阿布请您们入内相见。”
看到拉开门的竟然是井上晴子,陶祖一时吹胡子瞪眼,他伸出手指,恶狠狠地虚点着晴子的脑袋:“老夫真是白教了你,老夫真是白教了你!”
晴子垂下螓首,小声道:“弟子不忍心看到阿布如此坐立难安……”
“哼!”
陶祖闷哼了一声,扬首从晴子身旁经过,领着洪仁坤、鉴真等人走进了屋室之内。
当下晴子已然拉开了门,他再躲藏也已无意义,与苏午打过招呼以后,几人各自在室内落座。
随着陶祖、鉴真等人步入室内,萦绕在房室之中的莫名氛围,一下子消减了许多。
只是众女眼神交流之间,仍旧隐有剑影刀光。
陶祖正暗暗观察着几个女子眼神交流间偶现的刀光,忽听到主位上的苏午开声说道:“而今将祖师、洪兄请来,实有一事须与两位商议。
此事关乎两位的‘死期’。”
苏午此言一出,顿时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都集聚到了自己身上。
陶祖闻声暗暗腹诽,更觉得苏午今下所言,实是公报私仇。他斜眼看向苏午,道:“老夫与阿坤如今死期将至了?”
洪仁坤亦侧目看向苏午,等候苏午回应。
“如今祖师一缕真性,得以脱离‘阴间’,化阳神而登此岸,但这缕真性终非完整。
在祖师登临此岸之时,祖师寿元业已定下,只得五载寿元。”苏午眼神平静,徐徐言语着,“今下祖师自己感觉,五载以后,是会定下渡河之期,还是在五载以后,自身将会‘寿终正寝’?”
生死之事,哪怕于众多修行高深之辈而言,都是极力避免、忌讳提及的事情。
但苏午与陶祖、洪仁坤交谈生死,彼此则都很坦然。
盖因所谓生死,几人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回。
现下陶祖、洪仁坤真灵更寄托‘黄天法旨’之上,纵然此时就死,日后未必不能重活。
当然,纵不能重活,陶祖、洪仁坤亦已无甚遗憾,对此并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