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硬上啦。”
计谋策略的制定,讲究的是逻辑,如果朝廷真如孙从义所言在高邮布下重兵,那也只能说他们疯了。
“咱们这么一动,希望能给晋王减轻一点压力。”
“那必须的。”
“岳将军,这次进攻高邮就交给你了。”秦昭说道。
“那我们孙家军呢?”孙从义连忙问。
秦昭告诉他,“负责驻守盐城、兴化、高邮以及广陵县四地的最高将领是你们之前征南军的谢桅。你们孙家军不宜过早暴露,这次你们就在后面打打辅助如何?”
“可以。”孙从义虽然很想带着孙家军立功,但他知道轻重缓急,目前孙家军那么多家眷都还在长安呢。
等他领兵出战时,他也会戴上盔甲面罩,尽量不和朝廷将领打照面的。
……
这日,宁长歌求见吕颂梨。
宁长歌的脸色很差,“州长——”
“怎么了?”
“属下收到一封家书。”说话间,宁长歌双手将家书呈上。
江一舟上前接过,呈给吕颂梨。
江一舟如今任州长府主簿,负责协助吕颂梨处理一应公务,相当于后世办公室秘书长的职位。
吕颂梨花了一会儿将信看完,信中主要是说宁长歌他祖母病重,让他务必要回一趟南地。
“长辈病重,确实应该回去。”吕颂梨如是说。
“州长,不仅我收到了家书,我们南地的书生都收到了家书。”
“嗯?”
宁长歌神色凝重地道,“所有的家书,无一不是明里暗里喊我们回去的。”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家人的安危出现问题了。
“其他人怎么说?”吕颂梨问。
“他们大多数人都想回去看看。”
“好,我知道了。你们有谁想回去看一看的,统计一下,报上来,我让人安排。”
宁长歌一愣,“州长,您肯放我们离开?”
说实话,宁长歌很意外州长一点犹豫和为难都没有,就决定放他们离开。毕竟他们这批人,在平州也算是小有一席之地,全部离开的话,对平州也是有影响的。
吕颂梨失笑,“我说过,我们平州来去自由。况且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过相关的工作你们要做好交接。”
“放心吧,州长。”这时宁长歌无比庆幸平州人才济济,至少辽东书院就有一批学生可以接手他们手上的活。
宁长歌迟疑了一下,问道,“州长,如果我们回到南地,朝廷让我们出仕……”
不是他高看自己,而是他们这批书生经过平州一年多的调教,治理地方的水平他自认不比以前见过的县令差。
“那就出!”吕颂梨说道,“将来,不管你们人在哪里,有机会用你们的才能造福百姓,都尽管去做。你们只需要记得,你们做的事是对汉人有利的,就行了。”
宁长歌就像是平州培育出来的种子,撒向大黎各地。
“州长——”宁长歌在吕颂梨身上看到一个上位者心怀天下的胸襟。
一时间,宁长歌很想问州长有没有什么办法将他们的家人亲人都接出来。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冲动,因为他知道很难,南地本就是谢湛的大本营,他们平州势力离那么太远了,鞭长莫及。
宁长歌很难过,他在平州的一年多时间里,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平州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在这里,他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吕颂梨见他伤感,笑着转移了话题,“你们走水路回去吧,快一点。”
“可是漕帮和我们平州不是暂断合作了吗?”
“不用担心,没问题的。”吕颂梨觉得如果谢湛想将宁长歌这些南地的仕子引回南地,必然不会让这事成为问题的。要知道走水路多快啊。
好猥琐
漕帮因为汪军涛被谢湛软禁而决定暂停和平州的合作一事,吕颂梨前儿个知道了,并且表示理解。
他们和漕帮一直都只是合作关系,不可能要求人家不顾一切地来帮他们。
薛诩接到消息匆匆从外面回来,“州长,您怎么让宁长歌他们回去南地了?”这对平州是一笔挺大的损失了。
他们平州好不容易将人才给培养出来了,谢湛这个扑街仔倒是会捡现成的!
吕颂梨笑道,“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中,让他们回去和家人团聚一下也好。”
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最后的结果不能如意,至少还有份香火情在。吕颂梨看得很开。
闻言,薛诩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吕颂梨琢磨了一下,问道,“薛先生,你觉得我有必要去一趟东海吗?”
吕颂梨很清楚,晋王肯定不敌谢湛的。
此一役,事关谢湛最终能在朝廷上拿到的话语权,他不容有失。
吕颂梨考虑到,不管是拉漕帮入伙,还是最后和晋王的谈判,最好是她亲自去谈。
如果能顺利将汪军涛救出的话,后面的事肯定会顺利很多。
当然,收益大,对应的风险也大。
所以,她在考虑要不要冒一次险。
薛诩大惊,“州长,您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薛诩也是知道平州对东海的计划的。
在他看来,平州的发展已经很快了,在稳健中有序地扩张着,州长大可不必如此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