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的对,老小孩,老小孩,祖父年纪越大,性子变得有些刁钻了。
谢公笑容慈祥:“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干,祖父自然为你着想。”
这人有能力,也有魄力,就是懒。
谢宰丹:……
谢少虞见状,明白外公的意思,揖礼道:“少虞听外公的。”
“祖父,我愿意,只要陛下愿意用我,我定当不辱没谢家的名声。”谢宰丹深吸一口气,他儿子的恩情他这个当爹的还,哪能让谢少虞干涉。
“这就好,这就好。”谢公欣慰地点点头。
……
次日早朝,霍瑾瑜宣布了打算让翰林院和国子监国三年级学子共同参与顾问处学士选拔考试。
国子监的张祭酒和翰林院的李学士听到圣令后,对视苦笑。
其他朝臣眼珠子也在两人之间转悠,好奇这次考试,国子监和翰林院谁能赢。
听陛下的口气,似乎不止选一位进入顾问处,众人想到顾问处确实有几个学士已经待了许久,今年陛下应该会放出去,这样来,顾问处至少会有两三个空位。
下朝后,等到霍瑾瑜离开,礼部的潘侍郎拉住张祭酒,好奇道:“张祭酒,你们国子监国三学子现下有多少人?”
他听闻国子监的升级考十分难,虽说国子监有数千学子,但是国二生、国三生寥寥无几。
听到这话,其他官员也聚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张祭酒,也是一脸询问。
张祭酒叹息,用手比划了两个数字,“七十二人。”
潘侍郎顿时一声惊呼,“嚯!这么说来和翰林院不相上下啊!”
翰林院在职官员大概有八十人。
众人纷纷点头。
……
“怪不得陛下有这个想法,就不知道翰林院和国子监谁能摘得头筹了。”
“我猜是国子监,翰林院的官员平时大多修书著书,脑子没有国子监的人好。”
“呵!翰林院的官员都是从科举中拼杀出来,国子监有什么?”
“孟大人此言差矣,如果是才入国子监的国一学子,在下赞成您的想法,但是经历了两次升级考的国三学生可不能小觑,陛下既然将双方放在一起,说明在他心里,这两个实力是相等的。”
“你这话太扯,我觉得陛下正是不确定,所以才会放在一起。”
“不管如何,张祭酒、李学士,你们这次要加把劲啊,这一次可是关系到国子监、翰林院的前程。”
“就不知道陛下要选几人入顾问处了?”
“最多也就三人,明年就是春闱了,陛下还要给明年的一甲们留位置。”
“你说咱们怎么就没赶上这个好时间,老夫当年也是一甲榜眼,在翰林院熬了六年,现在的一甲在翰林院不需要待多久,就能到顾问处,真是不能比。”
“唉,也不能这样讲,各人都有各人的缘法,总归现在大家的情况都在变好,对了,曹尚书,听说陛下有意涨俸禄,可有这事?”
曹尚书点头:“此事陛下还在与本官商量。”
京城经过这些年发展,物价水平早就不同其他水平,所以霍瑾瑜打算针对不同地方的发展水平,再涨一波薪水,大概三月就实行。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越发舒畅了,曹尚书从来不说空话,既然这样说了,多半事情快要定下了。
……
下朝后,霍瑾瑜听说谢公请求觐见,忙让人请进来。
等到谢公坐下,霍瑾瑜打量他周身,见老人家精神抖擞,揶揄道:“谢师侄此次回京探病看来十分有用,谢公仅仅一天就如此精神了。”
“让陛下见笑了。”谢公轻咳一声,“此等下策,老夫以后不会用了。”
霍瑾瑜:“谢公若是想念谢师侄,与朕说一声,朕肯定会将他喊回来的。”
谢公躬身道:“多谢陛下关怀。老臣知道鸟儿长大了,需要展翅高飞,不想束缚他的翅膀。”
“要不这样,谢公你多多催促谢师侄,让他努力干活,争取早日回京,好向您尽孝。”霍瑾瑜眉脚轻扬,嘴角噙着坏笑。
而谢公则是微微点头,十分赞同道:“陛下说的没错,老臣回去后就催促他。”
双方闲聊一会儿后,谢公进入今日正题,先是感谢霍瑾瑜昨夜元宵节救了谢烨,然后道:“陛下,您救了小九,我们谢家无以为报,小九的爹有几分学士,品性也好,不如您随便用用?”
“……”霍瑾瑜眨巴眨巴眼,“谢公是在开玩笑吗?”
她怎么听着不对劲,她救了谢公的小曾孙,谢公对她表示感谢没问题,可是后面怎么听着不对,她这个恩人要给谢公小曾孙的爹找活干。
有这样报答恩人的人吗?
谢公诚恳道:“宰丹虽然性格有些懒,能力不缺的,陛下若是肯用他,他一定不负陛下期待。”
霍瑾瑜好奇道:“谢公,谢宰丹身上有功名吗?”
“有吧,九岁的时候贪玩去考了秀才。”谢公皱眉思索道。
霍瑾瑜闻言更轻松了,既然九岁就成了秀才,说明本身学习能力并不差,她笑道:“既然谢宰丹有心入朝,又过了童试,努力大半年,不耽搁今年的秋闱,明年一鼓作气,相信春闱不在话下。”
她虽然想要人才,但是也要符合流程,谢宰丹没有功绩,就只能老实参加科举了。
“宰丹一定听从陛下的吩咐。”对于这结果,谢公也早有预料,早年陛下年轻时,都没给少虞特殊,让他老实参加科举,现在更不会放水。
……
谢公回府后,将结果告诉了谢宰丹。
起初听说陛下没有给他任官,谢宰丹松了一口气。
然后谢公之后的话,差点将他噎个半死。
“考科举?”谢宰丹左眼皮直跳,果然今年流年不利。
谢公贴心提醒道:“你最好拿个好成绩,殿试同进士出身要入国子监。”
谢宰丹抹了一把脸,“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入国子监算了。”
反正他家也有监生名额。
谢公闻言,挑了挑眉,“你若是想入也可以,只是老夫担心读不了几年,就被劝退了,若是劝退的话……”
谢宰丹听出谢公未尽话语的威胁,无奈地垂下了脖颈,认命道:“孙儿谨遵祖父吩咐。”
等到谢宰丹离开,老管家望着他垂头丧气的背景,心疼道:“老爷,丹少爷实在不愿意,不如放过他吧。”
“老夫也是没办法,他这一辈就他看着有执掌谢家的能力,难道真要将谢家的担子压到少虞身上,少虞有自己的路要走,谢家不应成为他的负担,既然宰丹对少虞一直有芥蒂,那他就要自己顶起来。”谢公叹气道。
老管家眼圈有些红,“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不如学曾太傅那样看开点。”
谢公摇头:“他那个狗脾气,如果再不看开点,也活不了这么长久。”
……
“老师!”
“嘶!”对着镜子美须的曾太傅大手微颤,低头就看到指尖夹杂着几根须白的胡发。
他抬头瞪向门口的宋致,两指捏着须发,怒道:“宋致,你赔老夫的胡子!”
宋致闻言,瞅了瞅一旁的管家。
管家不是说老师正在看书吗?
原来是在打理胡须。
老管家闻言,扭头欣赏门口柱子上的雕花。
他离开时,太傅确实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