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但前提是他在身边。
他把票放到一旁,继续翻着日记, 看下去。
【温雨祯好烦呐, 老是要打小报告,我今天放学, 就在学校附近溜达了一下,我骗妈妈说我去买书了, 结果妈妈一问她,她就什么都招了。唉, 谁说姐姐要带妹妹玩, 我以后一定要躲着她,吸取教训。】
【妈妈说吃鱼会很聪明, 可是我不喜欢吃,我觉得吐刺好烦啊,但是我一说不喜欢她就会骂我,今天还打了我, 她又打我, 她上次跟爸爸吵架,爸爸说让她不要打人, 她说行她改改, 改什么了?气死我了,好疼啊!我也不喜欢看他们吵架, 越吵我越烦,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想理,然后呢,我关门的力气大了一点也要被她说,她觉得我故意的,跟她作对,我哪里敢跟她作对,真是莫名其妙,倒霉死了。】
很长的一段没有主次的文字,夹杂了一点干涸的水渍。
陈谦梵用指腹轻轻擦过陈年的泪痕。
继续看下去,她写爸爸:【总有人问我,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我当然喜欢爸爸了,爸爸又不打我,爸爸还给我钱花。讨厌妈妈,讨厌死了。】
【今天语文老师布置了一道周记题,没有给题目,她说让我们回家跟爸爸妈妈说“我爱你”,然后围绕这个去写,我好尴尬啊,我都不好意思说,后来我先跟爸爸说了,他就很敷衍了事地回答了一句,行,吃饭吧。然后我跟妈妈说,妈妈觉得我莫名其妙,让我闪开点,别影响她做家务。果然吧,搞得大家都很尴尬。以后再也不说了。】
陈谦梵逐字逐句地看过来,缓缓地,嘴角抿出一点酸楚的笑意。
算一算这时候,她应该是上五年级了。
温雪盈的心很大的。
很显然她是那种不会把不快乐的经历带到第二天的人。
还在脾气里面,笔头重重地下落,记录下不开心,然后睡一觉,就把耳光的疼抛在脑后,又可以蹦蹦跳跳去上学。
她的秉性已经生得足够乐观积极,后来不知道怎么,却变成了一只如履薄冰的小乌龟。
心宽的人,如果不是被伤得彻底,怎么会变得那么脆弱易碎?
陈谦梵看了会儿她的日记,就没再工作了,他揉了揉眉心,有点犯困,到床上后,忍耐着困意,想先把她哄睡了再说。
温雪盈在书房睡了一会儿,然后去洗了个澡,现在裹着浴袍睡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