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司是叫今顺?”
“这名字,呃,是挺顺的。”
新的牌是今顺公司,旧的牌是百优服装厂。
不知道谁突发奇想笑道:“哎,三妹,你这以后是要搞个大公司啊?底下有个服装公司,以后还有别的呢吧?”
陈今也嘻嘻笑,“借您吉言啦,最好是多多益善。”
公司名字也是找人算出来的,倒不是她臭美非要加上自己的字,是算风水的说这个字好。反正她也想不出更好的,那就这个吧。
揭了牌就算成了,待会就是过去饭店吃饭。离得也不算远,反正都在东城区。
她这正招呼大家去饭店呢,大门口就有人唱戏了。
“不是,三妹,那些老头老太太是怎么回事?躺门口,咱们车也开不出去啊。”
“他们嚷嚷什么呢?要厂里给安排工作?”
周大婶眉头紧皱,“故意来闹事的?”
这里头,耿新已经叫人去办公室报了公安。外头,王叔已经拿着木耙出去赶人了……
陈今脸上平静得很。她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今天,就会是明天。
还好,她也提前和几位婶子打电话说过了。
可惜了,可欣姨上午有事来不了。
陈今深呼一口气,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对朋友们道:“待会要让你们见笑了。”
大家不明所以,尤其是向前,好笑道:“不就是专门来闹事?我来联系附近的派出所叫人过来处理就行了。我和长河镇派出所所长认识……”
“不用不用。”陈今制止道:“有的时候,认真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我去去就回。”
“哎……”
哎不是?人在大门口,你往办公室跑干什么?
只见陈今搬出来一箱红色喇叭。
喇叭团
“先开开关, 然后按住这里,说话,就能把话录下来了, 说完了就松掉。然后再按这里, 就能自动播放了。”
陈今演示完手持喇叭怎么使用后, 把自己的喇叭声音放了出来, 这还是她上次去桥西村和人吵架时录的,一打开,就是她有些失真、但完全能听得出来是她的声音:
“你癫婆!癫婆!癫婆!略略略!癫婆!……”
忘了调音量了,一开就是最大声,震得大家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沈百川那边的朋友和卫振华带来的朋友都有些懵,随后看向陈今的眼神都带了点怀疑:这是你啊?
平时没少和陈今一起玩的倒是觉得很正常,真的太正常了。
村长看看外头还在干嚎唱戏的八、九个人,再看看自己村的这七、八个人,最后视线落在陈今抱出来的一箱子喇叭, 抿了抿嘴, 应该怎么都不会输吧?
只特别交代道:“三妹,和气生财, 可千万不能动手啊。”
陈今认真地点头, “嗯,咱们都是讲法的文明人,他们动手, 我们也不会动手的。”
聂荣想说点什么, 又决定还是别说了。其实这也闹起来也没什么,他们这头占理。但这话不适合说, 还是算了。
今姐是有分寸的人,她就是讲讲理骂骂人, 不会真的动手的。
陈今不多废话,把箱子里的喇叭分出去,周大婶最积极主动,都不用等她,自己两步上前拿了起来。
陈今一看,竟然多出来了一个喇叭,也不知道是她多拿了,还是人家老板看她买得多送了一个。
抬头看了一眼,在陈三婆和另外一个比较少吵架的阿婆中间犹豫不决,陈三婆脸上的笑僵住,“你没给我也准备一个?”
好几次被陈今下面子骂,她其实是不想管的。闹成什么样关她什么事?和她家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她不想管是一回事,陈今不给是另外一回事。怎么那谁,和马桂花没好气也给了马桂花呢?老支书老婆赵大花也有。就她没有?
陈今哑然,她也没给她打电话下邀请啊!
再说了,自己是什么水平心里没数吗?次次和周大婶吵不上三句话……算了,她这犹豫的功夫,陈三婆已经上来拿过喇叭了。
随便吧,反正多她一个,也就是多个人助阵,不拖后腿就行。
耿新正要说话,陈今就道:“你就不用去了,你去了,他们找你更起劲。”
耿新去了,以后耿新就不用回家了。
现在是他们这头占理,等日子一久,有人瞎说一通,耿新在原来厂里人的形象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还有以前和百优合作的那些渠道的负责人,听了这些消息会不会多想?
反正她是幕后老板,她骂就骂了。她平时也不经常过来,那些人就算想找她,也得找得到才成啊。
不仅是耿新,厂里的员工和邀请过来、想出门去说理的老工人也被陈今给拦住了,“你们去了,就变成百优服装厂和下岗工人的纠纷问题了。”
大家一愣,还真是啊,他们去了,真的就变成百优服装厂和下岗工人之间的矛盾了。但现在这地方,是陈今的公司啊!那些人来闹事,陈今出面是最合理的。
其中一个退休的车间主任欣慰道:“这陈老板看着年轻,做事情还是有成算的。”
就是吧,考虑问题是挺成熟的,实际做事情的手段也挺幼稚的。他这小声嘀咕道。
旁边的另一位退休老工人笑眯眯道:“管用就行。”
以前那些人,就是缺了陈老板这点“幼稚”气性,说不定乱拳真能打死老师傅。
陈今这带着喇叭走前面,刚到门口,有人想冲过来继续嚎,被王叔的木耙一挡,没冲上来。
陈今死命地抿嘴,她要是旁观群众,她肯定要笑出声了。
“就你是百优现在的新厂长是吧?百优欠我们家一个岗位!你给我空一个岗位出来,不然你就给我们家赔钱!”
“对!我们本来就是百优的工人,凭什么把我们辞退,拿点钱就想把我儿子给打发了,做梦!”
王叔气道:“什么欠你们的?你们家,三年前辞退下岗工人的时候就已经赔过了,还有你们家,年初的时候也拿了钱。钱花完了想来讹人是不是?我已经报公安了,你们等着!”
“我等就等!公安来了我也不怕!我还要去市政府拉横幅去!你们黑心烂肺……”
陈今轻呵了一声,开喇叭出声道:“你去,你现在就去报,你不去你是狗,我就在等着。你们瞎啊?我这什么公司名字你看不懂?还拉横幅,你认字吗就拉横幅?还欠你钱?欠你天地银行的钱了?明天我就买一箱烧给你。”
“以为年纪大就能倚老卖老了?见个牌就哭哭嚎嚎,这是我家公司,不是你家里灵堂,殡仪馆开在哪头你们都昏头忘了是吧?”
“你说的什么话?你这人有没有礼貌?”
陈今翻着白眼,“你管我有没有礼貌,反正比你有礼貌。”
“王叔,打电话去家属院通知大家过来看,这里有人唱大戏,快叫大家来看热闹。”说着,陈今又回头去找陈家欣,举着喇叭喊道:“陈家欣,过来帮忙拍照。”
“嘿,既然你们要闹,那就闹大一点,我给你们拍点照片送你们上新闻上报纸,都省了你们去做横幅的钱了,过不了两天,整个榕市都是你们的新闻,正好帮你们告状了。”
有人愣了下,又恶狠狠地道:“我们不拍!”
“轮得到你说拍不拍?狗都上我家门来了,我没关起门来打狗都算我发善心,这是我买的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