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本书的书页在哗啦作响,书上的字迹,字字分明。
【人心驳杂,欲望驱使,愿力聚集,灵由此生。因人而生,因人而灭,非大善,即大恶。】
这行字后面被墨色涂掉的一行上,淋漓的墨色忽然飞速消失不见,字迹重新浮现———
【赤子之心,困负尤甚。】
【凡物生灵,难有善终。】
在这个分镜之后,是不夜侯推开了茶馆的门,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直向外走,从路灯照耀的街道,一直走到寂静无人的小路。
他的手中,漆黑的长杆无声蔓延,蔓延到一定长度后垂直向下,出现了一盏四面糊着薄纱、垂着流苏的古意灯笼。
灯笼照亮这一方黑暗时,不夜侯若有所感地抬头。
遥远寂静的山上,有似有若无的诡异猩红光芒,同一刻,医院最上方黑色与灰色所交织而成的“云”里,白色夹金的光点尽数熄灭。
灯笼照亮一小方地面,他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提着灯笼,走入到了更深的黑暗中,灯笼中的那一点光线在黑暗中越来越小,最后被尽数吞没。
在黑暗的尾声,忽然闪过一个像是蒙了层厚重黑纱的、日常的场景。
不夜侯坐在天台的栏杆上,藏生飘在一个房间的窗口,悠扬的琴声仿若实质化的音符,藏生笑眯眯地招着手,发丝漂浮着,在阳光中蒙了层温柔的光。
最后的黑暗里,是两行白色的字———
【为什么离别的音乐这么欢快悠扬,一点都不悲伤?】
【因为谁都不会料到某次见面,就是永远的别离。】
虞荼盯着那两行字, 盯了很久很久。
黑色与灰色组成的“云”里,浅白夹金的光点骤然熄灭,意味着灵……已经不在了。
或者说, 这个时期的灵永远消失了。
也许百年后千年后, 这座医院如果还存在, 还能诞生出新的灵。
但那个灵,绝不会再是藏生。
就像人不可能重复踏进同一条河流,同样的灵也不可能重复诞生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