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身边有新人了?,所以过?去的终于能释怀了??
这倒是有些遗憾了?。
展珂握着?书卷的手稍微一松,她在心底笑了?笑,还以为自己还能让那个女人痛苦一辈子呢。
谢明庭与燕徽柔聊了?半晌,只?是中途来有个弟子来报。
她事务繁忙,只?得先去一趟,暂时离席。
燕徽柔凝视着?谢明庭出门的身影,只?是耳边一道轻柔的唤声?,让她情不自禁攥紧了?腰上的玉佩。
“燕姑娘。”
“当时实?在抱歉了?,我与清虚派掌门共事良久,却也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展珂看向燕徽柔时,眸光幽深,似乎来了?些许兴致。
燕徽柔清晰地看见这种情绪一闪而过?,而后,一切荡然无存,只?剩下?礼貌而又不至于疏离的微笑。
“得益于我的弟子,我时常能听闻你。”
“我对展阁主,也是久仰大名。”燕徽柔客气道。
“明庭走了?。她事忙着?呢,恐怕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展珂将手里那卷书放下?,看向她:“我也算是浩然宗的常客了?,知晓这里的一些著名景观,远道而来不看看很是可惜,不如一起去走走?”
“是吗。”
燕徽柔浅笑:“那就劳烦阁主您了?。”
浩然宗后山有一方喷泉, 雕成蛟龙样盘桓于底座,龙口吐水,汩汩汇成底下的?河流,泛起一阵浅淡的?蓝烟。
“若说观浩然宗之景色, 日暮时分?最为佳。”
展珂伸出一只手, 轻轻搭在燕徽柔的肩膀上。
“正好, 你来得很巧。”
“从这里俯瞰下去, 整个浩然宗的?屋檐都被?夕阳照得熠熠生辉,又加上这喷泉产生的?蓝烟,像是金龙在?大海里穿梭而行。”
燕徽柔凝望了一圈,山顶凌冽的?空气让她浑身舒爽:“……不愧是浩然宗。”
“揽月阁之景, 则与此处不同?。”展珂道:“半夜星星会很多, 像是九天银河落了下来, 所以最适合晚上登塔了。”
她偏过头:“既然浩然宗也来了,何?不同?去新修好的?揽月阁看看?假如你有空的?话。”
“阁主会陪我一起吗。”燕徽柔歪着?头, 冷不丁地问。
“自然是了。”展珂笑:“毕竟, 你也是仙盟的?贵人。”
“贵在?何?处?”燕徽柔话锋一转。
不知是否是巧合, 这句话落下时,浩然宗附近豢养的?仙鹤飞了起来,一行行在?天上滑过, 于群山中留下一声声清冽的?鹤鸣。
“贵在?值得囚禁在?手,化为己用。”
未曾想?到,展珂却没有和她多绕弯子?, 而是选择明言。
她转过头来,眼睛略弯, 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燕徽柔。
那女人的?气势和江袭黛完全不能相比,要较为内敛一些, 然而压迫感却从燕徽柔面前排山倒海般袭来。
燕徽柔站稳了身形,抬眸静静直视着?眼前的?女人。
良久。
燕徽柔淡淡笑了一下:“这样说,我之前便是如此过来的?,倒也不算陌生。若不是为杀生门所救,现在?是什么样子?,简直难以想?象呢。”
“这件事倒是挺让我意外的?。”展珂打量她片刻:“江袭黛在?这种事上拎得清了,居然没有对你痛下杀手。”
“拉拢你,教授你,只需放开你的?羽翼,这天下便无人能够阻挡住她。”
燕徽柔:“君子?论迹不论心。有时候不必多想?人是为了什么,且看她做了什么。”
“说得也是。”展珂:“但?若是没有那个怎么都杀不死的?魔头,也没有谁会把你当做‘武器’镇在?地底,受尽折磨。谁是因,谁是果,你可得辨明了。”
“你可以不管她的?初衷,但?却完全没必要为了这点‘救命之恩’固步自封。”
展珂将衣袖拢在?身前,目光投向远方:“燕徽柔,瞧见这里的?风景了吗。”
“那儿的?蓝烟并?非寻常烟雾,而是至为精纯的?灵液,蒸腾起来,才会有这样美丽的?色泽。”
“而这样的?好去处,在?每一个宗门开宗立派之初,得是与多少对手厮杀……才能换来的?、守住的?。”
燕徽柔看向那篇梦幻的?蓝海,一时没有吭声。
展珂浅淡地打量着?她:“说句实话,你的?资质虽好,但?也只是寻常的?好,远不如江袭黛。要走她那样的?路子?却很难。”
燕徽柔思?索了半晌:“您这一番话,是想?让我离开杀生门,考虑和仙盟交好?”
“毕竟杀生门中,江门主便是顶梁柱子?。她还在?一日,我便能安分?过上一日,哪天她若是失势,依照我的?本?事,恐怕在?整个正道仙盟的?复仇下,完全无法自保。”
燕徽柔歪头问道:“是这个意思?吗?”
“不错。”
展珂望向那少女的?眼神更多了几分?耐人寻味,她笑了笑:“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省事许多。”
燕徽柔:“您谬赞了,不过侥幸听得谨慎而已。”
展珂道:“还有一层考量。因为你的?体质,你无需担心江袭黛一人的?报复。但?你恰恰需要担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