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这里,他也差不多知道了科涅克打算和他合作的内容,那免不了就要再问一问他长期以来又在那天再次加深的存在的疑惑。
赤井秀一记得母亲说过,科涅克从小在组织长大。
但是萩原研二提起加宫澄,隐含的意思却是对方也是松田阵平的同学。
若非发现了这个疑点,科涅克刚刚出事的时候他就会联系萩原研二。
可事实之间的矛盾,让他对萩原研二产生了怀疑。之后加宫正司确凿地回答他,松田阵平从小生活在神奈川,几乎从未离开,更是到22岁,从未出过国过,这种怀疑便达到了顶峰。
松田阵平到底存不存在?
如果科涅克是松田阵平,一边在组织执行全世界各地的任务,一边在日本的神奈川上学,这可能吗?
赤井秀一否定了这个答案。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科涅克不是松田阵平,或者说,他不是最初的、在神奈川长大的那个松田阵平。
也许几年前,科涅克随口说出的双胞胎兄弟并不是玩笑,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也或者只是巧合的长相一样。
总之,就在某一年,科涅克代替了松田阵平的存在。
中间发生了什么,赤井秀一无法揣测,但是看科涅克的态度,应当不是他杀了对方取而代之,很可能是松田阵平自己出了什么意外。
赤井秀一和科涅克相处过不短的时间,隐约能感觉到科涅克的自我意识感并不强,甚至连自我认知都相当混沌,接受另一个身份,另一个名字对他来说也许根本不算什么。
但萩原研二呢?以他的敏锐,难道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分不清楚身边的人?
他到底知不知情,他眼里的松田阵平又到底是哪一个,他想达成什么结果?
在这些不能确定之前,赤井秀一不能让现在的科涅克露面。
他无声地在心底叹了口气,站起身,拐向这间单人公寓的卧室。
门始终开着,卷发青年也始终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目光漠然而空洞,像是失去灵魂的躯壳。
松田阵平还没找到, 但加宫叶生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毫无疑问就是本人。
萩原研二心里最后一点侥幸被抹去,将这个结果带给了正在公安保护和监禁下的加宫澄。
公安也已经隐秘迅速地控制了加宫和藤枝两家所有人。
同样落到公安手里的加宫正司确认加宫叶生死亡后,也如加宫澄所说, 选择了配合公安行动, 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
加宫家这些年逐渐沦为组织敛财和把控日本政治的工具之一, 但早期却是和组织是有来有往的合作关系。
因为和组织勾连的时间极长,时间跨度有十几二十年,甚至能够直接和两任boss联系,所以手里隐秘地攒了不少组织利用暴力手段搞垮企业获得药物数据、威胁强迫科学家为他们做事, 甚至组织私下做人体实验的情报。
这些情报虽然相对于现在的组织有些过时,但是加上降谷零的筛查,诸伏景光从梅根那边得到的情报, 以及松田阵平和公安合作透出出情报, 也让公安对组织处的了解向前跨越了一大步。
因此,公安内部短暂地产生了一些分歧, 是即刻顺着加宫和藤枝两家的线索,直接针对组织在日本的势力展开清除,还是按捺不动继续搜集情报。
萩原研二忍着找不到松田阵平的焦躁参加了几次会议, 反复说明还不是正面总攻的时机。降谷零在组织内部观察,也认为现在组织内虽然动荡极大,但真正核心的部分极为稳定,现在行动只能是打草惊蛇, 反而会让组织试探出公安掌握的信息。
渡边管理官已经离任, 但新上任的黑田管理官也选择相信他们的判断, 于是这件事便被压了下来。
通过威士忌将这个消息传回组织时,呈现的理由就变成了萩原研二帮助组织压下了一场来自公安的袭击。
萩原研二以此为由, 要求见琴酒。
这时候,松田阵平已经消失了整整五天。
刚刚回到东京某个地下据点的琴酒得知萩原研二的要求后,想也不想便拒绝。
“那他会不会怀恨在心,想要鼓动公安行动……”伏特加有些疑虑。
“不可能,萩原研二主动将这件事压下来,就不可能再次反对,不然他反而会在公安内失去信任。”
贝尔摩德倚在墙边开口,淡红色的指甲一下下落在旁边暗灰色的金属架上,
“琴酒,他着急了,看来白兰地真的不在他那边。”
伏特加震惊,“大哥?你们之前几天是在试探萩原研二?”
琴酒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
“噢噢。”伏加特赶紧从外面将关上,自觉往远处走了走,守在走廊上。
房间内只剩下了琴酒和贝尔摩德两人。
“贝尔摩德,你也心急了。”
琴酒的声音落下,一抹淡红在黑暗中轻轻颤了颤,金发女人却姿态优雅地偏过头,勾起唇角,
“那就要怪你了,亲爱的g。是你没有告诉我,我们要带回来的到底是白兰地,还是白兰地的尸体,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受罚。”
白兰地之前在日本这边掌控的研究所,四年前都交给了查尔特勒。
前段时间,他又不要地试探出了朗姆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