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贾家的事情，霍宝听了一耳朵。
&esp;&esp;知晓贾老爷病重，贾演兄弟回去侍疾。
&esp;&esp;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esp;&esp;人言可畏。
&esp;&esp;如今可是孝道大过天的时代。
&esp;&esp;不过并没有听说兄弟两个“归宗”的消息，想来还有的扯皮。
&esp;&esp;倒是贾、史、薛，都亮了相。
&esp;&esp;让霍宝感觉到红楼世界的的意思。
&esp;&esp;至于王家，就不知道那位开国县伯出自哪个王家。
&esp;&esp;江宁王县尉（现在的王千户）家？
&esp;&esp;还是霍豹的岳家王伍家（现在的滁州都尉）家？
&esp;&esp;八卦是八卦，正事是正事。
&esp;&esp;进金陵府学读书之前，霍宝还得安置好童兵。
&esp;&esp;这一日，他就应李远所请，去了金陵大营巡视。
&esp;&esp;他巡视的，正是甄大舅与贾演之前提过的“亲卫”。
&esp;&esp;两百六十人，是滁州、和州、庐州士绅子弟。
&esp;&esp;和州一百人，庐州一百人，滁州曲阳县、滨江县两地六十人。
&esp;&esp;九月底十月初征召，名义上是他这位滁州少主的亲卫，实际上是第二批参谋生。
&esp;&esp;第一批参谋生征召的三百人，只留了一百四十人。
&esp;&esp;剩下一百二十五人转了后勤文书，三十五人被除名。
&esp;&esp;这第二批士绅子弟入了新兵营一月，除了身体上的操练，就是各种训导。
&esp;&esp;今日是他们出新兵营的日子。
&esp;&esp;有文考还有武考，要综合评分。
&esp;&esp;“体能不占优，不过是勉强罢了，倒是文考成绩都不错！”
&esp;&esp;李远拿着一沓考卷，对霍宝道。
&esp;&esp;霍宝抽了一张考卷看了，上头考的都是滁州军的军训军规之类。
&esp;&esp;参谋生的新兵训练，与其他战兵的不一样。
&esp;&esp;战兵是体能训练加上识字，参谋生都是识字的，就每天半日功夫学习各种军训军规，还有监察处的各种案例分析。
&esp;&esp;因为第一批参谋生的失败，霍宝对于士绅子弟这里就期待降低。
&esp;&esp;他们与战兵里出来的佼佼者不同，是学过四书五经，有自己的思想认知，脑子里是忠君爱国那一套，有着少年人的天真，缺乏成年人的眼界与豁达。
&esp;&esp;在他们心中，并不容易认可与接受滁州军。
&esp;&esp;他们缺乏忠心，霍宝怎么能放他们下去做思想工作？
&esp;&esp;真正能用的参谋生，还得从基层兵卒里遴选。
&esp;&esp;如此一来，这些人倒成了鸡肋。
&esp;&esp;如今读书人少，不用着可惜，用了又不踏实。
&esp;&esp;李远见霍宝神色，忙道：“宝爷，这批参谋生与前一批不同，新兵一个月除了操练身体，学习这些军规，属下还带他们往苦役营与赈济所去了……”
&esp;&esp;金陵苦役营，一半是那些帮助知府盘剥地方的爪牙，一半则是滁州军中违反军规、被监察出来的败类。
&esp;&esp;赈济所，里面是流民中的老弱病残。
&esp;&esp;每个苦役，都有一身罪孽。
&esp;&esp;每个流民，都有一肚子苦水。
&esp;&esp;如今天下糜烂，有天灾的缘故，更多的是人祸。
&esp;&esp;十五、六岁的少年，是经历这两年的变故，各有所感。
&esp;&esp;李远这一个月十分用心。
&esp;&esp;五月里他与侯晓明为滁州军开通杭州军械之路，立了大功，后来居上，成为霍宝麾下第三人。
&esp;&esp;后来成立参谋营，就是他主事。
&esp;&esp;可是前有高月逆书之事，后有不成材的第一批参谋生，真是弄得他焦头烂额。
&esp;&esp;眼看着大家都起来了，他这边再不出成色，这个参谋营坐不稳不说，想要退回后勤营，也未必能如愿。
&esp;&esp;这些少爷参谋生，之所以不能想兵卒那样对滁州军死心塌地，就是因日子太舒坦的缘故，无法对这个世道感同身受。
&esp;&esp;既知道短处，补上就是。
&esp;&esp;眼见着李远满脸期待模样，霍宝点点头，见了这期参谋生。
&esp;&esp;二百六十少年，列队校场。
&esp;&esp;对着霍宝，他们有好奇，有畏惧，更多的是忌惮与不服。
&esp;&esp;霍宝觉得意兴阑珊。
&esp;&esp;就算李远让他们吃点儿苦头，可不到绝境，也不能让他们感同身受。
&esp;&esp;李远还是太稚嫩了。
&esp;&esp;不是，是自己给他之前的方向与导向不对劲。
&esp;&esp;这样的少爷兵，对于滁州军没有归属感，更不要说对霍宝这个半大少年。
&esp;&esp;或许在他们眼中，霍家父子出身粗鄙，只是运气好罢了。
&esp;&esp;“若是考核合格，就充入亲卫营吧！”
&esp;&esp;霍宝对李远道。
&esp;&esp;左右这批人就是以“亲卫”名义召进来的，只是滁州军给地方士绅的恩典。
&esp;&esp;李远愕然：“宝爷……”
&esp;&esp;霍宝没有说话，示意李远跟上。
&esp;&esp;李远神色惴惴，这么说这一批参谋生也失败了？
&esp;&esp;他有些手足无措，面上也带了不安。
&esp;&esp;走到僻静处，霍宝才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之前想错了……参谋到曲，使得全军上下齐心协力，想的是好，可是这些少爷生下去，与兵卒真的能融合一起吗？到时候外行指手划脚，只会让人厌恶！以后这些士绅子弟选上的‘亲卫’，就只是亲卫，参谋生从基层兵卒里遴选……若是职官，转了参谋生，平级任命。曲长以下转参谋生，从曲参谋做起，剩下各单位小头目转参谋生，则是平级任命……参谋生，是我的耳目喉舌，最重要的就是忠心！”
&esp;&esp;李远外圆内方，极有韧性，听霍宝说的直白，也收起之前沮丧，立时带了斗志道：“属下明白了，会从老兵中遴选参谋生！”说到这里，心中默算了一下童兵人数，道：“暂定人数五百，先在侯指挥、仇指挥两部人马中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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