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扫过一帮佣人,佣人吓得头也不敢抬,杜棱宁冷笑一声:“你们怎么照顾的人,连他容易摔都不知道?”
“跟他们没关系。”钟钦拉他的衣袖,说:“先吃饭吧。”
杜棱宁指着管家:“叫医生过来!”
管家急忙去找医生,钟钦沉默坐下,小口喝粥。对于钟钦身体总是不够健康这件事让杜棱宁有点烦躁,他坐在钟钦旁边,忽然握着钟钦的手腕,“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钟钦的手一抖,勺子掉回粥碗,他说:“没有。”
杜棱宁放开他的手,语气平淡:“如果你骗我,我会把他们都杀了。”
半晌,钟钦重新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杜棱宁让医生不必来了,钟钦吃完这碗粥,被杜棱宁抓着手推上车,去杜家的私人医院。
钟钦始终沉默,披着杜棱宁的外套坐在轮椅上,由护士带着他去做检查,杜棱宁站在门外吸烟,跟一个外国医生交流。
最终的检查结果显示钟钦只是有点缺钙,又不常活动,才会导致频频摔跤,钟钦缩在毛毯下的手蜷了蜷,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低估了杜棱宁的疑心病,第二天杜棱宁早上出门办事,照例压着他要了一回,钟钦任他摆弄,杜棱宁走后在床上躺了一会,撑起身体从墙头柜缝隙里掏出药吃了。
不到一个小时,管家就说杜少爷回来了。
昨天做检查时杜棱宁就让人在家里各处装了摄像头,卧室也有,钟钦毫不知情,就这样让杜棱宁抓到了把柄。
“这个是什么?”杜棱宁手里把玩着那些白色药片,语气还算平稳。
钟钦说:“安眠药。”
“谁给你的。”
“……”
“我问,谁给你的。”杜棱宁抬起钟钦下巴,捏得他有些疼。
钟钦不答,默默跪在杜棱宁面前,他的衣服在杜棱宁进门后就被脱掉了,赤裸着身体,脊背薄而瘦,好像经不起任何折磨。
杜棱宁说:“你不说,就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他从衣柜最顶层抽出一根戒尺,宽而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你说不说。”
钟钦只盯着面前的皮鞋,大概什么都没想,瞳孔有些失神,突然一声利器划破空气的刺耳声,剧烈的疼痛从他背后炸开,钟钦被打得往前一趴,发出难忍的痛叫。
“啪!”
又是一记,钟钦雪白的后背被印上两道交叉可怖的鞭痕,透着点点血色,经不起一碰,钟钦跪不住倒在地上,刺痛像游走的蛇在他体内留下毒液,杜棱宁居高临下道:“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用。”
他转身要走,“我等会再来收拾你。”
钟钦抱住他的腿,“不要,不管他们的事。”
杜棱宁掐他的喉咙:“要不是他们纵容你,你能拿到这个东西?你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特别是你!”
“求求你,求求你,我错了,都是我的错。”钟钦哭得满脸泪,不知道是怕的还是疼的,一个劲地攀他,杜棱宁骂了一句,钟钦被拖回床上,杜棱宁粗暴的插了进来,钟钦已经顾不得背后的疼,尽力的讨他欢心,平时十分抗拒的玩具都要叫着用,杜棱宁发泄完后钟钦瘫在床上,身体上是各种痕迹,乳头都被夹变了颜色,充着血泛肿。
杜棱宁最不喜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惩罚除外,因此更让这些青紫触目惊心。
钟钦高烧一天一夜,浑身又热又疼,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半梦半醒睁眼时,杜棱宁总在床边,要么握着他的手,要么给他量体温,体贴地问他要不要喝水。
杜棱宁擦他的脸,“怎么又哭了。”
“别再骗我了,好吗?”
他的手放在钟钦下巴上,轻轻一扭就能将他脖子扭断:“答应我。”
钟钦沙哑地说了一个好字,杜棱宁用嘴渡水给他喝,拍拍他的脸,“乖宝宝。”
克谦听说这件事,说杜棱宁做的太过了。杜棱宁想的很简单,做错了就要受罚,跟对他好不好不冲突,更何况他才打了两下,那些佣人可是挨了二十下,相比下来,杜棱宁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心慈手软了。
克谦说:“你把钟钦当你什么啊?下属还是性奴?”
杜棱宁说:“我喜欢他。”
克谦摇头:“你喜欢他把人家打成那样?你像你父亲,又不像。”克谦不止一次从杜棱宁房间的窗户爬进去,带着一身的药给杜棱宁用,杜培闻,杜棱宁的父亲,动起手来杜棱宁要么进急救要么在医院住半年,能用药已经算轻微伤了,杜棱宁完美继承他的暴力,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但杜培闻可从来没打过他妈。
杜棱宁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喜欢钟钦,所以给钟钦种花,给他带礼物,给他用不完的钱,还有极致的欢爱,他做了这么多,钟钦却还要瞒他,还不肯毫不保留地爱他,如果他纵容下去,钟钦还会想离开他,他不允许,他要杜绝一切可能性,即便只是一颗药而已。
钟钦趴在枕头上,浑身赤裸,杜棱宁正在给他后背涂药。药膏冰冰凉凉,敷在火辣的伤口上正好。
杜棱宁说:“你奶奶已经入院治疗了,她顶多还能撑一年。”
钟钦坐起来,和他对视:“我想陪着她。”
“看你表现。”杜棱宁说。
钟钦主动凑上去吻他,杜棱宁搂着他的腰,压下去,啃咬他的唇,呼吸沉重,做完一场,钟钦卷了卷被子睡了,杜棱宁穿衣服出差,过了两天,管家打来电话说钟钦突然吐血,现在已经在送去医院的路上了。杜棱宁第二天落地回来,钟钦住在icu病房,插着呼吸机,头歪在白色枕头上,安静地沉睡着。
“怎么回事?!”杜棱宁攥着管家的衣领,吼道:“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一个医生拦住他,“先生,病人在休息,请不要大声喧哗。”
杜棱宁松了手,问他:“他什么情况。”
医生说:“我们在他后背发现了两道伤痕,请问这是怎么来的?”
杜棱宁咬着牙说:“我打的。”
片刻寂静后,顾医生迟疑地确认道:“你打的?”
杜棱宁的脸色很难看,顾医生说:“这次吐血跟后背的伤有很大关系,你别看他能吃能睡,其实命比纸薄,你这一打,快把他打死了。”
杜棱宁难以置信:“他有那么不经打?”
顾医生低头翻了下病历,说:“这里还有他以前的就诊记录,每次都是看骨科,持续了……两年,恐怕在此之前他就受了长期虐待也说不定。”
“那他身上怎么连疤都没有??”
“那我就不知道了,先生。”顾医生收起病历说,“还是亲自问问他比较好。”
杜棱宁意识到这件事情已经失控了,他万万想不到钟钦的身体竟然连两鞭都挨不住。他隔着透明玻璃墙看着钟钦,攥着拳,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他问顾医生,发出前所未有的疑问:“他还能活吗?”
顾医生说:“危在旦夕。”
这四个字让杜棱宁僵立在原地,管家以为他会暴怒,但他没有,杜棱宁只是一直盯着钟钦看,随后道:“治好他,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钟钦睡着时很安静,杜棱宁在他床边坐了一下午,他连呓语都不曾有,医院的棉被盖在他下巴以下,要仔细看才看得出来那轻微的呼吸起伏,杜棱宁经常看着呼吸机,要不是数字还在跳动,他以为钟钦已经死了。
高级监护室,一天烧的钱达五位数,杜棱宁眼都不眨一下。钟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