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却叫她满满的安全感。
而另一边，安嬷嬷跟在裴今衍的身后。
她想了许久，终究还是不敢说话。
“皇祖母身子可好？”
裴今衍先是淡淡开口。
安嬷嬷思忖片刻，回道：“太后娘娘除去心悸这个老毛病，向来身体康健。尤其是昨日里安夫人和三小姐都进宫来陪太后娘娘聊聊天，逗逗乐呢。”
昨日，那不就是念窈跪在殿外无人理睬她时吗。
裴今衍听着安嬷嬷的话，下意识对她方才提到的安夫人与三小姐闪过一丝厌恶。
“嗯，有劳嬷嬷了。”
安嬷嬷只笑了笑，并未说话。
等终于到寿宁宫了。
太后望着裴今衍并没有什么意外的。
只是，她下意识看向裴今衍身后，却没有见到念窈的身影。
太后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情况了。
自家孙儿竟然对一个奴婢都这般的宠着，太后心中对念窈愈发闪过不喜。
可她抬头时候，却也只对裴今衍一笑。
“衍儿来了，坐吧。”
她挥了挥手，叫宫女给他上茶。
可见到那宫女时候，便是站在身后的安嬷嬷都不自觉地动了下眉梢。
云柔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见到太子殿下，心情激动得很。
她衣裳上都焚过香了，身上也仔仔细细洗过一遍，擦上了香膏。
便是连压箱底的衣裳都拿了出来。
这可是太后娘娘好不容易给她的机会，她可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云柔脸上挂着笑意，缓缓靠近裴今衍。
手中端着茶盏，尽力将自己最美的姿态献给太子殿下。
她可是听闻，念窈那蹄子竟然莫名其妙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她虽没念窈这般的貌美，可若是旁的，念窈可不一定比得上她。
云柔这般想着，还悄悄将自己的衣裙往下边扯了扯。
姿态放得更低，确保太子殿下一低头便能瞧见一片的风光。
可云柔发现。
太子殿下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更妄称她那些多此一举了。
云柔在裴今衍身侧的小案下放下了茶盏。
她心中闪过一丝不甘。
眼眸转动，心中涌现出一个不怎么体面的想法。
云柔咬了咬牙，左脚绊右脚，就要直挺挺往裴今衍身上撞。
污蔑
那一股劣质香味涌入裴今衍鼻尖的时候。
裴今衍已然升起了一丝烦躁。
便是连看都没有看那女子一眼，更没有发现，她便是那日自己罚过的宫女。
直到云柔借由摔跤的念头想往他身上靠时。
裴今衍早就预测到什么了，他冷凝着脸，脚一撑地。
椅子便同人一道退了半尺有余。
而云柔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是什么情况，便直接摔倒在地。
面前是裴今衍玄色暗金纹路的长靴。
她已经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白着脸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太后目光淡淡地看了云柔一眼，心中却怒斥她是个不中用的，便是连念窈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可在裴今衍的面前，太后还是扯开了唇角的笑意。
挥了挥手便想叫人将云柔给扯走。
在这儿丢人现眼，也是失了她太后的面子。
宫女还没有来，裴今衍便已经垂眸，将目光落在了云柔的脸上。
云柔一喜，急忙攀上前去，紧握着裴今衍的衣角。
“殿，殿下，奴婢仰慕殿下已久，甘愿为奴为婢侍奉在殿下左右。”
她看着裴今衍，话语柔媚，暗送秋波，丝毫没有意识到整个殿中气压低到令人害怕。
裴今衍没有说话。
太后却怒斥开口。
“闭嘴！”
“没规矩，还不快将人给拖下去！”
裴今衍面上却带着似笑非笑，视线落在了太后的身上。
他如何不知晓这是他那好祖母想送他的人，可惜竟然这般的不懂规矩。
只是，太后怕是想多了。
他哪里会是这般不挑剔的人，裴今衍略带了些嫌恶地看向云柔，粉碎了她那蠢蠢欲动的心。
“月麟香价值不菲，看来，皇祖母待底下人着实是好极了。”
这短短一句话，便叫太后瞬间皱起眉头来。
宫中的宫女月银虽然不少，可万万不是用得起名贵香料的。
何况是宫中与外头无法联系，云柔手里头的东西从何而来，还有待商榷。
太后最为厌恶的便是自己宫里会出那些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她曾经做妃嫔的时候，被自己最为信任的宫女在背后捅了一刀，叫她险些被先帝厌弃。
如今，她的宫中若是再出现这种事情，便是狠狠地打她的脸。
裴今衍了解自己这个皇祖母，自然知晓她心中最厌恶的是什么。
云柔佝偻着身子不敢抬头看这两位主子，可心中却在暗暗祈祷。
祈祷无人知晓那件事。
云柔一顿，她下意识地想要去看安嬷嬷。
可她不敢，怕两位主子发现了什么。
叫她永无出头之日。
太后拧着眉，她当初从先帝的后宫之中脱颖而出。
成为最后的赢家，便是如今，也不是随意一个小宫女便能将她糊弄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