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告诉大家你早就算好了结果。”鼬再次扶着他前行,“没人会相信你纯属发善心,你必须掌握局势,而这对你作为首领而言至关重要。”
“你在说什么?”佐助本就晕眩的大脑更是糊涂,“你才是会成为火影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不是什么首领,这太奇怪了。”
“你听我说……”
“不,你听我说!”佐助因为晃动而紧紧抓住鼬的衣服,近乎控诉,“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留在这该死的村子一秒钟,你明白吗?去他的木叶!”
“我不属于这里!”佐助指着已足够看到灯光的族地,“这里不是我的家,哪儿都没有了……你明白吗?”
“我的家人早就死光了……”
然后佐助力道不稳定的摔倒在地上,索性也就不起来了。
为什么他要跟鼬说起这些?
佐助为这荒唐的发展而感到可笑,于是他也真的笑出了声,可笑没几下,他才察觉到自己落下泪来,顺着眼角流进发鬓,最后消失不见。
鼬一时间觉得他好像不认识这个又哭又笑的男人,从来没任何事能打倒佐助,永远温柔,永远会等着他。
他的确生气,在意佐助透过他看着别人,说的和做的总是不一样,可是像这样的佐助令他忽然间觉得,他们好像一直都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从未去试图理解过佐助为什么会这么做的想法。
现在他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孤独的普通人。
对佐助来说,仅仅是爱情是不够的,他需要的是家人,是陪伴,甚至哪怕仅仅是等候,他对鼬所做的一切说到底,其实是他想要得到的对待。
佐助做得那么小心,一点都不开口要求回报,也不寄希望于回报,只是在像这样喝醉酒的时候,才心直口快的戳破假象。
比起说佐助希望他扮演死去的兄长,不如说他是如此的渴望着被爱,像弱者一样被小心的珍惜,哪怕他已经强大到不可能会受到任何伤害。
鼬感到自责,这些本该在他说喜欢之前就该了解到的东西,兜兜转转到现在。
“佐助……”鼬叹息着试图把佐助扶起来,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管他在一旁做半天心理斗争,这个酒鬼居然就直接睡着了,鼬好声好气的喊了喊也没醒,只得扛起来给送回家去,为了防止被人看到这么丢人的火影候选人还踩了一路屋顶。
佐助的家里寂静无声,没有人在自然也漆黑一片,鼬来家里的次数不多,但总觉得今晚分外压抑,好在佐助没锁窗户的习惯方便翻进去,可他把佐助扶到床上躺好,便只剩下月光为伴了。
离开的时候他走的大门,等鼬出来,不知为何他又回过头来,规规矩矩的在玄关脱鞋,朝空无一人的黑暗说一句我回来了。
这感觉糟透了。
鼬又折回了佐助的房间,体贴的帮他脱掉衣服鞋子,最后安静的坐在床边。
没那么多想法的时候,鼬看着佐助睡着的脸,月色照亮一半又暗下一半,眼睫颤动着睡得并不踏实。
若是半夜惊醒,看到的也只是空无一人的房子,只有黑暗为伴,鼬无意识的揉搓着指尖,一个人……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佐助必然是不情愿过这种生活,否则不会说出不想待在木叶的话。
他的老师一向擅长忍耐。
“啪嗒。”惊醒鼬思绪的是窗外雨滴砸落下来的声响,由缓渐急片刻间便细密了起来,鼬连忙关上窗户,再回头时佐助已醒转过来正侧头看着他。
“……我在做梦吗?”佐助忽然问道。
鼬犹豫了下迟疑的点头,他想知道佐助认为自己在做梦的话会做什么。
佐助只是又回过头,望着天花板的方向,喃喃自语,“我一定是在做梦。”
随后再次陷入沉默,直到鼬以为他睡着了,又忽然继续,“鼬。”
“我好想你……”
佐助说着慢慢把头蒙在被子里,剩下的句子便如破碎的呓语听不真切。
如此的脆弱,仿佛一触即破的幻境,鼬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去打破,在他和佐助不见的时候,多少有赌气的成分,可好像忘了佐助会是什么感觉。
他的本意不是想惩罚佐助。
只剩下雨滴落的声音,让一切都变得平静下来,鼬走过去扯下些他的被子,“这样会喘不上气的。”
佐助闻声乖乖的照做,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他,“……你别走。”
鼬心都快化了,柔声细语,“我不走。”
“我的眼睛……”佐助开始断断续续的诉说,“你留给我的眼睛,我去看了很多地方……”
话题开始变得不对劲儿,鼬疑惑但继续听着。
“可我始终觉得不值得……这世界不值得你为它牺牲。”
“你根本不是无牵无挂……”
“你就是个大骗子。”
饶是想要假装也做不到了,鼬紧抿着唇,努力克制又忍不住声音微颤,“佐助,我是谁?”
“鼬,你在说什么啊?”可佐助给出了更为费解的答案,又仿佛恍然大悟,“不,你不再是我哥了。”
鼬怔愣了片刻,他一直以为佐助的哥哥很像自己,但连名字也一样的几率就太低了,说到底他其实并不了解佐助口中的哥哥是什么人。
……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吗?
“你现在比我小多了。”佐助却还以为是场梦,言语间还有几分得意。
鼬在尽可能的调查了佐助的情况之后,震惊发发现佐助是个独生子。
也就是说佐助之前什么死去的哥哥都是骗他的。
富岳的这顿饭吃的十分咽不下去,昨晚佐助成为火影候选人的消息传遍了宇智波,原本想庆祝而让鼬去请人来家里吃饭,结果鼬不仅一个人回来,脸色也一直不太好。
族长明智的选择了睡一觉再说,然而鼬在问了他佐助的过去之后,明显快要气炸了。
只是明面上还在忍着,距离爆炸大概就差扎最后一下了,富岳放下碗索性拿起报纸展开,顺便偷瞄鼬的脸色。
敏锐地察觉到火药味儿,止水看看父亲又看看哥哥,来回看了好几遍若有所思,“又是佐助老师吗?”
这个又字说的就很精妙了,富岳瞪着眼觉得小儿子要把事情搞砸,结果鼬被戳了这一下,反而像气球一样泄了气,颇为无奈的威胁,“止水。”
作为第三知情人的止水乖乖低头吃饭,又没忍住好奇心,“这次是因为什么?”
一个问题问的在场人员全都竖起来耳朵听。
“……止水,”鼬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等下跟我一起去练习手里剑吧。”
竖起的耳朵纷纷转开假装没听到,美琴好像刚发现富岳没把饭吃完似的教训起来。
止水没想到鼬说带他练习手里剑,还真的是来练习手里剑。
一旦进入战斗状态,鼬混乱的思绪忽然间从脑海中散去,集中注意力,要更加集中。
从跃起到射出手里剑,在空中翻转身体,第二波手里剑打中第一波于是方向全部改变,精准的射中全部靶心。
“啪啪啪。”止水下意识开着写轮眼一边鼓掌,鼬此刻才好像回过神来,无奈的笑起来。
“你也可以做到的。”
鼬看着止水走到他的身边,闭上眼回忆了一下,以完美的姿势重复了鼬的动作,然后快步跑去看隐藏起来的靶子,发出惊喜的叫声。
再跑回来的时候,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