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如今才恍然大悟,他不过是陆震娇养的一只宠物,一颗具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然而现在,他这颗大逆不道的棋子,要开始反抗了。
抬眸的时候白亦然眼眶发红,抹去眼角的泪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也幸好有陆叔叔陪伴,我才能拥有美好的童年,还有幸认识了您和易寒哥哥两个好朋友。傅先生,今后我们就好好相处吧。
傅成渊定睛看着他,眉头皱起。
波澜不惊的眼神下,竟然生出了几分怜悯。
可怜的家伙,年幼时失去父母,被心怀不轨惦记他财产的陌生男人抚养长大。
以为结识了新朋友,殊不知他们几个皆是披着人皮的恶魔。不仅想霸占白家的资产,玩弄他的身体,甚至还想杀了他。
隐隐作痛的良心,让傅成渊很不痛快。
真可笑,他究竟在感慨什么呢?像他这种败坏的人,什么时候道德感如此高尚了?
白亦然是死是活,是开心还是痛苦,都跟他没关系。
我可不是你的朋友,白少爷,少自作多情。傅成渊语气不善,转身走向另一台运动器械。
男人背过身的一刹那,白亦然收起楚楚可怜的表情,目光沉了沉。
情真意切说了一大堆,这家伙居然不为所动。
呵,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白亦然仍不愿放弃,整理好心情朝傅成渊走去。既然傅成渊喜欢健身,他就试图找点话题吧。
其实我也很想增强一下自己的体格呢,我都18岁了,身为男子汉,却一点肌肉也没有。
他扬起笑脸,以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问道,傅先生可不可以抽空指导我一下,教我怎么运动,才能锻炼出您那么棒的身材呀?
傅成渊瞥他一眼,你?先增肥吧。
就白亦然那一身皮包骨头,细腰长腿,他稍微用力都能捏断了。
傅成渊现在浑身热汗,粘腻又湿濡,他弯腰将几个哑铃放回原位,准备回卧室洗个澡。
身后的白亦然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男人走到哪儿,小家伙就跟到哪儿。
你有空就教教我呗,我是真心向你求学的。
白亦然满门心思都放在傅成渊脸上,没注意地上遗落的杂物,一不留神被绊住脚。
这里的器材很危险,别随便碰,免得误伤你。傅成渊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突兀的叫唤。
他一扭头,白亦然双腿的重心倾斜,张牙舞爪地往他怀里扑。
事发突然,傅成渊没站稳脚跟,两个人一起栽倒,摔得很狼狈。
少年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傅成渊一吸气,四肢顿时僵住了。
对、对不起,我刚才好像绊到什么东西了。白亦然用手撑起上半身,掌心传来温软的触感,忍不住捏了一下。
他的小手紧贴着男人的胸肌。
因为是平躺放松的状态,皮肤触感是柔软平滑的。
咕咚白亦然一愣,咽了下口水。
完蛋了,傅成渊不会生气发火吧?现在情况这么尴尬,他该说点什么好?
起开。傅成渊冷冷地盯着他。
又惊又怕的白亦然当即抽身远离,吓得根本不敢直视傅成渊的眼睛。
那我不打扰你了,傅先生。那个,非常抱歉。说罢,白亦然便撒开腿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坐在地上的傅成渊并没有立刻站起来,随意撩一下刘海,慢半拍地红了耳朵。
哈啊这该死的小兔崽子!意外起了反应,傅成渊右手捂着脸咬牙切齿。
沉静片刻他又气笑了,颇为懊恼,难得遇见一张心动的脸,可惜没能在生日宴上睡到。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和白氏集团本来就是属于他们三方的猎物,是陆震犯规了。
更何况,白亦然对陆震更多的只是依赖,根本就没有爱。
既然不是两情相悦,他玩一玩有什么不可以?
生气是小狗
一周后,白亦然伤好返校的日子。
陆震今天要早点去公司处理事情,昨晚特意拜托傅成渊,让他护送白亦然回学校。
他们几个都心知肚明,生日宴上的袭击是傅家老爷子搞的鬼。
起因是白家父母未雨绸缪,早早立下遗嘱。假如白亦然在成年之前意外死亡,白家所有资产都要尽数捐赠出去。
这也算是对他们儿子的一种保障。
而眼下,傅家已经迫不及待要吞并白氏集团,将家族生意进军a市了。
白亦然这小崽子活着,对他们来说始终是个威胁。
砰砰!清晨傅成渊来到白亦然卧室门口,用力砸门,起床,要迟到了。
唔嗯睡意朦胧的白亦然顶着一头凌乱的翘毛睁开眼。
一看闹钟才六点,他撇撇嘴,像只懒洋洋的小猫一样在被窝里拱了拱身子,不愿意去开门。
枕边的黑猫醒得早,卷起的尾巴在白亦然耳边来回蹭,喵呜~
o o,小声点,我还很困哎。白亦然声音慵懒,沉闷闷的。
傅成渊拍门的动静太大,被紧随而来的周易寒无奈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