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房间钥匙,周易寒笑道,陆哥特意交代了,这小子有起床气,还喜欢赖床,你别吓着他。
周易寒从容不迫地拧动门把手,推门走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侧躺在床上酣睡、衣衫不整的小少年。
软绵绵的被子遮住了白亦然的上半身,光滑修长的美腿裸露在外,玲珑小巧的脚趾粉嫩透白。
然然,今天要去学校了。你们年级有个校庆典礼,你还要代表班里表演钢琴独奏呢,没忘吧?
周易寒态度还算温和,举止也很礼貌。
看见白亦然睡衣松垮还犯着困的可爱模样,硬是忍住了想要捏他脸颊使劲蹂躏的冲动。
校庆?白亦然后知后觉坐起身,握紧拳头敲了下脑袋,哎哟,我差点把这事忘了。
他急匆匆光着脚下床,从衣柜里翻腾校服。
一旁的傅成渊倚门嘲弄,现在知道着急了?
换衣服的时候白亦然解开睡衣纽扣,突然望向他们二人,迟疑地问,我要换衣服了,你们不回避一下吗?
周易寒眯起眼睛,笑容和善,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傅成渊也很期待窥探一下他的裸体,跟着应和,你在别扭什么,小就小了,我们又不会取笑你。
你才小呢!白亦然冲他瞪眉,顺势瞄了一眼他们俩裤裆的鼓包,自尊心在此刻受尽折辱。
哼,他刚成年,还没完全长大呢,还有机会的。
见他一副委屈又凶巴巴的表情,周易寒忍俊不禁,好啦,不逗你了。我们先去楼下餐厅等你,吃完饭就让成渊送你去学校,晚上我去接你。
不要他送!白亦然语气坚决,像是在耍小孩脾气。
上次不小心摔到傅成渊身上,一回想起来他就尴尬。
而且傅成渊这家伙无论自己怎么示好,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爱答不理的姿态,他也受够了窝囊气。
搞不定傅成渊就算了,他只要拿捏好陆震和周易寒,照样有把握拿回白氏集团的管理权。
周易寒看热闹似的瞧了眼傅成渊,笑意更浓,好,我送你。
快速吃完早餐,坐进车里,白亦然开始为下午的校庆典礼发愁。
并没有理会在他拒绝让傅成渊陪同后,男人垮掉的黑脸。
他自以为是块硬骨头的傅成渊,其实早已在潜移默化之中被他攻略。
孤零零坐在客厅沙发上,傅成渊喝着酒,冷峻的面容偶尔浮现出一抹忧伤。
拧眉沉思的模样,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暗暗生气的小狗。
白亦然就读于a市高中。这家私立学校收纳的学生都是a市的富家子女,父母亲戚不是省厅干部,就是富商老总。
从银章高中毕业的学生,未来前途必然是非富即贵。
为上流阶级服务,学校的教师们也很会看人脸色。
假如将这些学生的家世背景按照金字塔排列,白亦然毫无疑问是站在顶峰的掠食者。
但他性格善良,不爱计较。从不拉帮结派的他,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一只温顺的绵羊。
温顺,意味着好欺负。
当两碗水不能端平,最好的方法就是委屈那个懂事听话的人。
教务楼三楼,主任办公室。
刘老师,今天的校庆典礼不是安排我代表班级表演吗?为什么名单上变成了别人的名字?白亦然对此疑惑不解,前来问个明白。
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老师,年纪三十出头,体格瘦弱,长着一张端正亲切的脸。
他坐在办公椅上,好声好气。
小然啊,是这样的。你前阵子不是右手受伤需要静养吗?当时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恢复,但是校庆典礼快开始了,所以老师只好做个备选方案。刚好魏子旭同学毛遂自荐,所以钢琴独奏的名额就安排给他了。
道理白亦然也懂。
毕竟老师也是希望典礼活动能够顺利,不想因为他出岔子。
于是白亦然退让一步,商量着,那可以改成我和那位魏同学一起演奏吗?今天的校庆会有几位国际音乐协会的老前辈参加,是个很难得的见面和交流的机会。老师您也知道,我为了这次活动准备了好久的。
这个恐怕有点困难。刘老师面露难色。
那个魏子旭同学给他送过礼。
人家想在老前辈们面前出个风头,但他在天赋上又比不过白亦然,于是趁着白亦然受伤的间隙收买老师。
这要是换成双人演奏,无论是气质外貌还是技能水准,肯定会被白亦然比下去。
周易寒对所谓的校庆典礼不感兴趣,坐在接待室休息了会儿。
几分钟后,白亦然沮丧地来找他。
周易寒连忙迎上前,然然,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顶着一张苦瓜脸,白亦然欲言又止,摇摇头,没事,我就是不想参加典礼了。
那你想去哪儿?觉得学校无聊的话,我带你去看音乐会吧?
犹豫片刻,白亦然抬头问,你能跟我去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