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香道:“我一直很清醒啊!”林寒青道:“那就快些放开她们吧。”
白惜香柔和的目光,移住到西门玉霜的脸上,瞧了一阵,缓步向前去,将要行近西门玉霜身前时,突然举起双手,捧住小腹,缓缓蹲了下去。
林寒青大步行了过去伸手扶了白惜香,道:“白姑娘,你怎么了?”
白惜香缓缓抬起头来,道:“我很好。”
右手一挥,推开了林寒青。
林寒青目光一和白惜香目光相触,不禁一呆。
原来,白惜香那柔和的目光,此刻,突然间又恢复了恶毒神色,脸上是一片冰冷,目光中是一片恶毒。
林寒青轻轻咳了一声,道:“白姑娘”
白惜香冷冷接道:“怎么样?”
林寒青道:“你不是答应放了她们吗?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
白惜香闭上双目,肃然而立,不答林寒青的问话。
林寒青心中大为奇怪,暗道:这人怎么了,忽喜忽怒,冷热无常。
仔细瞧去,日见白惜香胸前微微起伏,似是正在运气调息。
林寒青心中一动,暗道:看起来,她似是正在运气调息,她自习练那魔功之后,人性完全改变。和过去的白惜香已然全不相同,我何不趁机会,出手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再作打算。
心念一转,悄然问白惜香行了过去。
他心中明白,此刻白惜香的武功,已非自己能敌,如想一击成功,必得施行暗袭,目下情势起急,此举虽非光明,那也只好权宜行事了。
缓步逼近到白惜香的身侧,白惜香仍是毫无所觉,当下举起右手,一指点了过去,正中白惜香右肩井穴。
白惜香身子摇了两摇,一跤向下倒去。
林寒青迅快的伸出手去,接住了白惜香的身体。缓缓放了下去。
回头望去,只见李中慧和西门玉霜,仍在不停的习练白惜香传授的武功,心中大生震骇,暗道:这九玄魔功如此厉害!大步行向李中慧,点了她的穴道,又转身点了西门玉霜的穴道。
只见两人停下动作,向后倒了下去。
船舱突然静了下来,只余下荧荧火烛,相伴着林寒青。
林寒青长长叹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望着三个侧卧在船舱的少女,心下暗自想道:目下武林中的诸般纷争,都在这三位姑娘身上,我如能狠得下去,把这三位姑娘,一齐抛入江中,虽然未必能使武林中的纷争全平息下来,至少不似现在这般尖锐
但转念又想:三女都对自己有着很大恩德,很深的情谊,就是李中慧和西门五雷习练白惜香的魔功,也是为了拯救自己,但眼下唯一可杀的人,是这白惜香了。
只觉脑际中灵光闪动,又一个新的念头,泛上心头,忖道:西门玉霜挟绝世武功,和惊人才华,网罗了无数高手,准备在武林中造成一番杀劫,唯一能使她心生畏惧的,就是白惜香,如若我杀了白惜香,天下再无她畏惧之人了,那时,她为所欲为,整个的武林道上,再也无人能阻止于她,定要被她闹一个天翻地覆,尸骨如山,血流成河,留下白惜香的性命,可保江湖上一种微妙的均势,那西门玉霜心有所惧,就不敢闹得太厉害了。
至于说那李中慧,除了名心过重,稍嫌自私之外,更是想不出该杀的理由了。
心念一转,只觉三人无一可杀,无一该杀,不禁为之茫然,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江湖间的是是非非,当真是难以辨别。”
只听舱外传进来香菊的声音,道:“姑娘啊!风停雨收,秋月重明,但江流仍是湍急,浊浪滚滚,一望无际,不知置身何处。”
林寒青心中忖道:白惜香习练魔功,练的性情大变,香菊、素梅,不知怎么样?”
大约是香菊不闻白惜香回答之言,新中动了怀疑,接道:“姑娘啊!刚才风浪甚大,不便打开舱门,此刻风浪已小,也好让素梅姐姐进入舱中,敷点药物。”
林寒青一皱眉头,暗道:我如不应,只怕要启动二女的怀疑之心,如若相应,又恐露出马脚。
正为难间,突闻砰然一声,舱门突然大开,香菊长发被散,衣服滴水,手执长剑冲了进来。
林寒青一提气,手握参商剑把,凝神戒备。
香菊目光转动,打量了舱中形势一眼,道:“林相公,这是怎么回事?”
林寒青道:“我点了她们三人的穴道。”
香菊奇道:“你点了她们三个人的穴道,”
林寒青道:“不错,姑娘如是不信,那也只好由得你了。”
香菊茫然说道:“真把我瞧糊涂了。你点了她们三个人的穴道,究竟给哪个帮忙啊?”
林寒青道:“在下谁也不帮。”
香菊颦起了柳眉儿,道:“唉!你又把我说糊涂了,快些解开姑娘穴道,问问她就明白了。”
林寒青横跨一步,拦住了香菊的去路,道:“不行,此刻谁的穴道,也不能解。”
香菊道:“为什么?”
林寒青道:“她们三人,只要解开一个人的穴道,另外两人非要被那人杀死不可,因此在下不许你解开那白姑娘的穴道。”
香菊一皱柳眉儿,道:“如若我一定要解呢?难道你要和我动手?”
林寒青道:“不错,如若姑娘一定要解那白姑娘的穴道,必得先胜了在下手中之剑。”
缓缓从怀中拔出参商剑来。
香菊呆了一呆,道:“林相公,你就要做我们姑爷了,怎的一点也不怜惜我们姑娘?”
林寒青道:“没有的事。”
看菊奇道:“我和素梅姊,明明听到姑娘亲口所言,难道还会有错不成?”
林寒青道:“没有错,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香菊摇摇头,道:“唉!婚姻大事,难道也可以开玩笑吗?这般变来变去,实叫人思解不透了,你如没有答应,难道我们姑娘还会自说自话不成?”
林寒青道:“那倒不是,在下确曾说过娶她之言,但那时候她是白惜香,一个才智过人,风华绝代的好姑娘。”
香菊接道:“但此刻她不是比过去更漂亮了吗?”
林寒青道:“不错,但那只是一具虚有其表的躯壳,一个娇媚动人的魔女,残酷、阴险”
香菊怒声接道:“住口!她对你一往情深,你竟用这恶毒之言骂她,痴心女子薄情汉,果然不错。”
林寒青细察香菊神态,除了较昔年稍为懂事一些,并未改变,当下语气一缓,说道:“你和那白姑娘日夕相处,难道就没有发觉她变了吗?”
香菊道:“自然是早发觉了,但她对我们情义深重,就算是她变的再坏一些,我们也是她的丫头啊!”林寒青黯然一叹,道:“姑娘义风侠气,在下十分敬服。”
香菊接道:“那你就解开她的穴道。”
林寒青道:“此事万万不能。”
香菊怒道:“林相公,你可知道我和素梅姊妹为什么对你敬重吗?为什么铺床垒被的侍候你吗?”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这个,在下是感激莫名。”
香菊道:“我不要你感激,只要你说出来为什么?”
林寒道:“在下不知。”
香菊道:“好,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我家姑娘,对你喜爱,我和素梅姐姐,都把你当作了未来的姑爷看待。”
林寒青道:“不论姑娘要如何责备我林寒青负情薄义,骂我心如铁石,在下都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