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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聊就不聊,总有你忍不住的时候。

“好啊,聊音乐,”秦晋上半身靠在沙发上,双腿优雅交叠,“你喜欢我的歌?”

宋时书点点头,微微笑着:“你要不要猜猜,我最喜欢哪首?”

“翠鸟,月有相思,我们的告白?”

秦晋猜了几首他在市场上最为流行,最多人喜欢的歌,可对方的答案,却让他很意外。

“海浪狂想曲。”

宋时书不但说了,还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是不是也最喜欢这首?”

秦晋怔了一瞬,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了宋时书一遍:“你运气不错。”

宋时书没接这话,继续说:“支流,繁花,月下集……这几首,我同样很喜欢,我猜你也是。”

秦晋坐直了。

他的歌,有些被外界熟知,传唱度很高,有些则褒贬不一,乐评无数,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利波特,歌曲在别人心里有排名,在他心里也是,他有和别人不一样的,最喜欢的歌曲。

猜中一首,是运气,猜中所有他最喜欢最得意的作品……就不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想了,你不行。

“我猜对了,是不是?”

宋时书看着秦晋,眼睛清亮,姿态舒展。

他对音乐其实并不太懂,所有接触都来源于日常的喜欢偏好,为了这次会见,他听了所有秦晋的歌,重点是以前并没有很关注,或者早就遗忘了的歌。

纵使大歌星才华横溢,每一首都精彩,个体也会有个体的选择偏好,并不是都会喜欢。

这样的道理,秦晋也懂,可宋时书刚刚挑选出来的作品非常微妙,有红的,有不红的,但无一例外,都是他赋予丰沛情感的创伤,可能是获得了什么,最高兴最开心的时候,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最挣扎最痛苦的时候,可能是有件事非常难以抉择,最矛盾最寂落的时候……

这个人,懂他?

秦晋看着宋时书:“你对音乐领域很熟悉?”

平时经常接触?

宋时书沉默片刻:“我能借用下你的吉他吗?”

“当然。”秦晋认真的,亲自挑了把吉他,拿过来递给宋时书。

聊起音乐,他总是振奋的,期待的,坐回沙发时,他眼底在发光,没有哪个做音乐的人不畅想伯牙子期知音之会,如果宋时书懂音乐,懂他……

他期待的看着宋时书抱起吉他,对他微微一笑,然后下手……就没有然后了。

满怀期待的神情消失,眼底光芒不在,他甚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什么魔音穿脑!西游记里的妖精也玩不出这花样!

秦晋感觉自己的耳朵和吉他都受到了侮辱,没当场暴起已经是他良好的修养和家教。

宋时书弹了几下,仍然微笑着,看秦晋:“够了吗?”

“……够够的了。”

秦晋一言难尽。

这么干净漂亮,气质纯澈美好的少年,是怎么弹出这种曲子的?

他已经明白,对方非常明确,身体力行的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对音乐领域很不熟悉,没有天赋,八竿子打不着。

可是不懂音乐,怎么会……

宋时书看出了他的疑虑,或者说,他等的就是这种疑虑:“因为艺术,很包容啊。就像老饕们,可能不会做菜,但能品出不同菜式里蕴含的美味,听歌的普通人,大部分都不懂原创音乐,但也总能找到自己能徜徉的音乐海洋,就像拍卖行的顾客,几乎都不懂翡翠雕刻,却能仅凭眼缘,选定一个又一个精品。”

会欣赏,不代表懂你,懂你,不代表懂这个行业。

秦晋沉默。

“你的龙牌碎了,为什么没重新戴一个?”宋时书放下吉他,“你爷爷给你雕刻了新的,你不应该不知道,你不戴,那牌子也不可能给别人。”

秦晋声音微低:“我配吗?老爷子作品虽然市场上不那么受追捧,没那么大名气,但在一群人眼里,是非常顶级的存在,没有人对他的技术质疑,我是他孙子,要戴什么,难道不应该自己雕刻,别给他丢人?”

宋时书不答反问:“你知不知道,老爷子一直听你的歌?”

秦晋:“不可能。他总说我这是靡靡之音,从来没有支持过。”

宋时书:“他那么别扭,当然不可能当着你,或者任何人的面听,都是偷偷的。”

秦晋意外:“你怎么知道?”

“昨天聊天时,他老人家说漏了嘴, ”宋时书重复了当时的过程,“……我们在聊起雕刻图案,说起月亮这个元素,提到了一个a href="https:/tags_nan/ngchaohtl" tart="_bnk"宋朝的词牌名,你也有一首歌里化用了这首词的意境,为了节奏韵脚,做了微调,椰糖饼干是你在那首歌里独特的,化用的通感符号,如果在别的时候谈及,并不算违和,可偏偏提到月亮,提到这个词牌名,还知道这四个字,就很明显了——他一定听过你的歌。”

秦晋难以置信,这首歌并不是那么有名气,流行和传唱度也并不那么高,还是好几年前的老歌……

“可他那么嫌弃我做这一行——”

“可能也不是那么嫌弃。”

宋时书看着秦晋:“你做这一行这么久,他除了跟你斗嘴,真的做过什么阻止你的行动吗?”

秦晋眼瞳颤动,慢慢恢复理智,思考之后,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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