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倒是承认得爽快,虽然找了一大堆借口,可这已经足够了,对傅周顾来说,足够她精神抖擞地继续远远看着周迟。
不过……
傅周顾道:“有件事儿我一直没顾得上跟你说,就是顾阿姨……其实不是顾阿姨,她是我妈,我不是周早的孩子,我是顾星河的孩子。”
周迟这次是真的露出了表情,惊讶的表情:“你说什么?”
傅周顾把来龙去脉告诉了周迟,包括自己当时消失之后,又跟着傅一帆走了一辈子的事也说了。
或许是周迟难得关心自己,也或许是终于可以和周迟面对面好好说上两句话,傅周顾说着说着忍不住有些哽咽了。
傅周顾道:“那个时候我特别想去看看你,我看到傅一帆在生活中挣扎,我就在想你过得怎么样?咱们4个人总要有一个人幸福吧?傅一帆的一辈子毁了,顾星河的一辈子也毁了,而我连出生的资格都没有,只剩下一个你。可是我就像是傅一帆的背后灵,只能跟在她身边,不管我有多想,想的都快发疯了,我都没办法见到你。”
傅周顾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眶的热意道:“周迟,对不起,当年我对你……实在是不够好。可是我不想道歉,道歉没有用,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更弥补不了这18年的空缺。”
傅周顾道:“我隻想说,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做好该做的事。你想要研製出更好的抑製剂,我就努力去研製,你不想让我离你太近,我就远远的看着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拚尽全力去帮你实现。”
傅周顾道:“我知道我不够成熟,不够聪明,还自以为是,有一身的缺点,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喜欢上其他人。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这后半辈子要么是你,要么就只有自己。我这不是赌气,更不是一时衝动,是因为你实在太好了,好的其他人我都看不上,就算想变心都没有余地。”
傅周顾道:“你不用急着反驳我,反正我有后半辈子的时间可以证明,我欠了你18年,我先还你18年,等到18年还完了,就换我来等你18年,这样算一算就36年了。如果36年后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那我再想别的办法。总归到时候你也老了,可能也没几年好活了,我就守着你,你老的走不动,估计也赶不跑我,我总能守你一辈子的。”
就因为周迟一句关心的话,傅周顾破防似的说了这么多,可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周迟听完之后,隻淡淡的说了一句:“果然还是年轻,动不动就喜欢用‘一辈子’这种字眼。”
就这么一句,四两拨千斤,她说的那么多,全都被贴上了“年轻气盛”“年幼无知”“不足为信”的标签。
也罢,她原本也没觉得周迟会信,说出来只不过是……没管住自己的嘴。
或许周迟有一点说的是对的,她的确还是不够成熟,尽管跟了傅一帆一辈子,她觉得自己的心理年龄已经够成熟了,可在面对周迟的时候,还是像个19岁的小女生,总是会有些手足无措,总是会做一些蠢事。
可能这辈子在周迟面前她都做不到成熟吧。
周迟把那香水递给了她:“你们实验室的人都像你这样吗?神农?”
傅周顾紧走两步,走到了办公桌前,两隻手同时伸过去,虔诚地接过那瓶香水小样,她不是故意,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指尖轻轻扫过了周迟的指尖。
明明之前已经那么亲密过,可那一瞬间,傅周顾的整隻手都是麻的,眼角都湿热了,她有点承受不住地舔了下嘴唇,偷偷看了周迟一眼,周迟面色如常,显然根本不在意。
傅周顾的心突然凉了凉,恨不得用指甲在自己的后颈抠一个十字,就像小时候抠蚊子包那样。
她的腺体居然有反应?只是碰了一下指尖就有反应?好像她只是贪恋周迟的身体,对周迟的喜欢也只是来自于alpha的本能似的。
可她不是这样的,不是,就算周迟也是alpha,她一样喜欢周迟。
傅周顾厌恶这种反应,哪怕易感期还没过,也不该这么敏感。她怕周迟误会,拚命压抑着,不敢释放出哪怕一点点的信息素。
周迟察觉到她的异常,问道:“你怎么了?”
傅周顾慌乱地攥紧指尖,赶紧说道:“没什么,就是在想你说的神农。我们的实验小组只有两个人,组长李泰珠,副组长就是我,没有其他组员。我们的经费有限,学校只在刚建立实验项目的时候给拨了一点款,后来就一毛也没了。没钱请不来人,我们也不敢随便拿别人当实验品,只能在自己身上试,李泰珠就试出了好几个同属性信息素免疫体。”
只有人类是分abo的,小白鼠可不分,小白鼠无法在性别属性上当实验体,这也是性别属性科研的难题所在。
如果有钱的话,可以请一些本身就有腺体疑难杂症的病人,签署协议,自愿做她们的实验体。这是符合法律规定的,法律规定,有相关病症的人可以参与临床试验。
只是这笔钱并不是一笔小数目,需要相当大的数额才能请到足够的人。
周迟听罢,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上次在会议室做的那份报告,我听了,确实是有点意思的,不然当时签约也不会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