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照着镜子,周迟就无比确信当初的决定有多正确,这样的自己和鲜活明艳的傅周顾真的一点都不配。
周迟洗完手烘干了,从洗手间回到办公桌后,捏了捏睛明穴,正要继续工作,kathere进来送文件,文件签好了,又还给kathere了,kathere却没有走。
周迟疑惑道:“怎么了?”
kathere一向直爽,可今天却有些吞吞吐吐,好半天才撩了撩自己的红色长发,说了一句:“你最近和那谁还有联系吗?”
虽然没具体说是谁,但是周迟一听就明白了。
周迟淡淡道:“没有。”
kathere又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在这发了疯的工作,把自己累得不像样,她在那边自暴自弃,好像比你还糟糕。”
周迟顿了下:“自暴自弃?她不是在学校上学还做实验什么的,每天过得都挺正常的。”
kathere道:“你也是听别人说的吧?看上去正常,不代表就真的正常。”
周迟十指交叉搁在下巴下,努力压製着自己焦躁的心,她不想表现出自己的紧张与担忧,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又自然。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装给谁看,或许只是为了装给自己看。
周迟道:“你又是在哪儿道听途说的?”
kathere道:“我才不是道听途说,我是亲眼所见,不对,是亲鼻所闻。”
周迟一愣:“什么?”
kathere道:“我家对面有家披萨店,之前你去我家的时候不是见过吗?我有时候会去那里买披萨,那家的老板是个40多岁的oga,跟我算不上熟,但是也能说上两句话,我昨天去的时候……”
顿了下,kathere有点难以启齿:“我在她身上闻到了……那谁的信息素。”
周迟并没有太在意,反而松了口气,觉得kathere真是异想天开。
那家披萨店的女老板她还真有印象,当初去kathere家做客,kathere只会做意大利面,让她来的时候,顺便在那家披萨店捎了披萨,省得隻吃意大利面吃不饱。
她记得那个女老板很胖,不过在c国这个肥胖率比较高的国家,不算特别显眼,反而挺平常的。她会记住她是因为她看上去很憔悴,她的员工都让她不要那么努力,该休息的时候休息一下,这样子和拚了命工作的她有些相似,所以她才多看了两眼。
周迟道:“也许是你闻错了,就算没有闻错,也可能是她不小心蹭到的,碰巧被你闻到了而已。”
kathere不讚成道:“傅周顾的信息素那么特别,我怎么可能闻错?也不可能是蹭上的,如果是蹭上的话,味道很快就会消散。只有被标记过,信息素被注入过腺体,才能随着自己的信息素慢慢发散出来,才能有那么持久。我进去的时候就闻到了,吃完披萨至少用了半个小时,当时她身上的味道依然很清晰。”
kathere这个人周迟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但其实是个挺靠谱的人,绝对不会胡乱造谣。
不过周迟依然不信kathere的猜测,傅周顾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喜欢上那个女老板,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既然明知道是误会,那就根本不需要在意。
就算不是误会,那也是傅周顾自己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依然不需要在意。
周迟道:“就算是吧,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有这个工夫八卦,不如赶紧去把这个项目落实了。”
kathere不甘心道:“我知道你不信,我要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过,我也不信。但是不信不代表不是事实,人要是受到了严重打击,性格发生转变也是很正常的。虽然那个女老板也没什么不好的,傅周顾要是真喜欢,咱们也可以送上祝福,可她是真喜欢吗?我就怕你们两个人都只会折磨自己,结果谁也不幸福。”
周迟沉下了脸:“都说了别八卦了,她的事跟咱们没有关系,出去工作吧。”
赶走了kathere,周迟继续工作,看了没几分钟文件,她闭了闭眼,心烦的向后靠在了椅子背上。
傅周顾不管做什么或者发生任何事都跟她没有关系,既然要老死不相往来,那就要贯彻到底,多关注一点,都不算老死不相往来。
明明什么都清楚的,可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呢?
kathere的话不断在周迟脑海徘徊,她越是想集中注意力工作,越是无法集中,她甚至已经情不自禁浮现傅周顾趴在女老板腺体上咬的样子。
她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傅周顾就算再怎么被打击,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去标记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别想了,一大早的不好好工作,想这些做什么?
工作!
周迟睁开眼,坐直了身形继续工作。
10分钟后。
周迟道:“……”
周迟丢下文件站了起来,拿着车钥匙出了办公室,kathere的办公桌就在她的办公室门口,看见她拿着钥匙出来诧异道:“你去哪儿?”
周迟淡淡道:“饿了,出去吃点东西。”
kathere道:“我去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