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加上司机三人全部重伤,其中坐在副驾驶的是廖仲宇的儿子,伤势目前最严重,有可能一辈子都是植物人,司机和坐在驾驶位后的廖清晓伤势较轻些,但都在重症监护室,情况不容乐观。
廖仲宇今年似乎命犯太岁,不论是私生子还是他现在的两个孩子接二连三地发生车祸。
说来讽刺,还是去拜佛的路上。
艳丽的红
目前嫌疑最大的人是池柘。无外乎如今仲宇内部腥风血雨,而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池柘。
现在把矛头指向他再正常不过。毕竟这场车祸太过巧合一点,不久前,池柘他自己才经历一场车祸,销声匿迹没几天,又让另外两位给碰上了,很难让人不多想。
大多数人纷纷猜测是池柘的报复,各个分析的言之有理。况且知道有池英宛这个人后,按理说仲宇有一半都属于池柘,他拿回去也是应该的。
死人似乎就是会被怀恋,了解了池英宛的生平,她变得好像讨喜一些,相比之下,文韩就是一个“娇妻”,不为现在流行的“人设”,而且很有可能她才是那个第三者。
可惜池英宛惊为天人的一个美人,最后落个抑郁焚碳自杀的下场,只能说是红颜薄命。
廖家儿子出事没多久,种种原因让目光聚焦在池柘身上,而他恰好失联,且一失联就是半天,此番一看,嫌疑更大,像是畏罪潜逃。池柘最先是被叫到了警局,让他配合调查,因为怀疑他有故意谋害的嫌疑。
池柘自己主动到了警局,但到警局之后反而不配合,执意请来律师,一切交由律师负责,其它一概闭口不谈。
根据现场情况判断,廖家子女二人的车祸很大可能为意外,但这起案件中间参杂不少人情世故,上头还专门施压,总之,必须要有一个“完美”的调查结果。
池柘似乎逗着他们玩一般,磨了一下午羊工,最后才道,他昨晚到今天中午之前都有时间证人。
陈瞿西这两年进警局的次数有些频繁,好巧不巧,每次身边还都有池柘这个人在。
他在单独的房间录笔录,警察有着较高的职业素养,听到证词后面不改色。
陈瞿西是池柘最好的时间证人。
时间线能对上,目前有没有新的证据,警局没有道理不放人。
二人在警局的前厅迎面相遇。
池柘的律师见二人认识,出了门便先行离开,两人站在警局的门外,陈瞿西一瞬间恍惚,他想到当初池柘来扎兰屯时的情景。
陈瞿西开口问道:“池柘,你为什么来找我?”
“你能来找我,我为什么不能来找你?”
一般池柘不想回答某些问题时就会反问,陈瞿西有时候觉得自己挺了解他,有时候又是他一无所知,但现在陈瞿西只想要一个答案。
“池柘,是你做的吗?”
从警察局出来后池柘直接打车到的医院,在哪一层的重症监护室不需要他刻意去打听,会有人主动将信息告诉他。
绿色的防护门阖得紧闭,没有脱离危险期前,哪怕是直系家属都没法进去看望。除了廖仲宇和文韩在场,还有廖仲宇的几个下属,以及两方的一些亲戚。
池柘走到二人面前停下,既没有多高兴,但也演不出悲痛欲绝,索性就什么都没做,和众人一样在等待二人的好消息。
文韩才回过神,她盯着池柘,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就是你干的对不对?”她出声,声音跟往常都不太一样,大抵前不久才哭过一场。
廖仲宇的随行助理很有眼力的请走了在场不相关的人士,他自己走时还将楼梯道的门合上。
“祸从口出,他俩现在还躺里面呢,嘴还是先积点德为好。”
里面躺着不止有那两个,还有一个司机,说是司机并不准确,应该说是廖林斯的助理。
“你早就想报复我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冲着我来,搞我孩子?”
文韩从长椅上站起,握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将面前的人拨骨抽筋,杀人吮血。
池柘冷笑,“你不想想这二十多年来你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的仇家可不止我一个。”
他没动,居高临下睨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女人。
“就是你!你是那个人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你没资格提我妈。”池柘望向文韩的眼神中只有恨。
文韩拍打着一旁的男人,“廖仲宇,他在杀你的孩子啊,你管管他!池柘,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对于她歇斯底里的咒骂池柘反应平淡,“你们当初杀人的时候,没想过以后会遭报应吗?”
文韩的脸色骤然苍白,嘴唇微颤,指着他的咒骂突然失声。
时隔将近二十年,池柘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他没欣赏神色各异的二人,默默走出重症监护室的走廊。
在走出医属大楼,整个人仿佛脱力一般,在楼下公园的长椅上坐下,目光呆滞,眼神没有聚焦,不知在想些什么。
池柘知道廖仲宇的逆鳞在哪、疑心多重,所以他这么多年,既要装得在意又要表现的不在意,浑浑噩噩将日子过下去。
虎毒不食子,但廖仲宇有真想过要了他的命。
池英宛死后,他外公将他接了过去,约莫三四年,可能是老年丧女的原因,外公外婆相继去世。不得已,廖仲宇要将他接回去,十多岁的孩童在这个本该叫父亲的人身上感受到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