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自己还记不记得池英宛还有关于池英宛的其他事。
池柘有时候在想,池英宛这辈子也够天真的,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搞得那么惨,最最天真的是她以为那个男人跟她一样天真。
廖仲宇本人算是一个成功洗白的商人案例,最初跟着那位大哥如今还能找到他的案底,除了没碰毒品,可以称得上是五毒俱全,当初廖仲宇在他手底下做事,几年间能混到军事的位置上只能说心同样是黑的。
可池英宛觉得他是被一时的利益蒙了眼,但心中一直存有善意。
池柘知道他只要有不寻常的动作廖仲宇绝对会要了他的命,就如同当年的池英宛,对现在的廖仲宇来说要更简单,他首先得自保,所以找到纪晏灿合作一方面出于这个考量。
以及他心中还有一个私心,当年廖仲宇做的太干净,以及牵扯到池英宛的声誉,那件事一段扯出来,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的人不会少,他不希望池英宛在下面了还不安生,他没办法为池英宛翻案,只能用鱼死网破的方法反击。
陈瞿西去的清吧,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了一晚上的酒,中途有不少人过来搭讪,全程他就如同聋子一般什么都听不见。
想着那混蛋怎么回答他来着,噢,对了——“我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滚犊子去吧他。
清吧凌晨打烊,陈瞿西想对待一会都不成,看他喝多了,还是酒保给他叫来的车。
出租车只将他送到小区门口,没法开进去。
陈瞿西脚步虚浮,靠着仅剩的意识,艰难走到楼下,深夜万籁俱寂。
从电梯出来后他闻到了刺鼻的油漆味。
陈瞿西眯着眼看向自己的家门,红色的液体覆盖在门上,旁边的白墙上是有着死全家的字眼,还有一些骂的更难听的言语。
楼道的灯是冷白色的,配合着艳丽的红色,格外惊悚。
陈瞿西摇了摇脑洞,酒精麻痹着他的伸经,让他的思维变得慢了一些。
是他出场方式不对?穿进恐怖鬼片里了?
陈瞿西站立在原地,靠墙滑落在地上,抬头看向顶上的摄像头,慢慢阖上眼。
早晨陈瞿西在楼道酒醒睁眼,揉了揉眼,那股刺鼻的油漆味没有消失不见,昨晚失去记忆前的那一幕并不是在做梦。
他冷静地掏出手机,将门上和墙壁的狼藉拍下。
最初租的这个小区最初是为了配合陈父给他找的那个翻译工作,距离近,通勤方便。小区虽然不是高档的那种,但基础的安保措施做的还不错,一般人是进不来的,他找到物业要求调查监控,他昨天下午出门前还是好好的。
原本陈瞿西是想调查清楚再说,可还是惊动了房东。陈瞿西的邻居被那场面吓一跳,生怕旁边住了个杀人犯,立马投诉到物业,而物业只能联系到房主。
房东被气得不轻,觉得晦气,不知道陈瞿西在外面得罪什么人,让他赔偿完后立马卷铺盖走人,这房子是不会再租给他了。
随波逐流
62/
陈瞿西在监控室里待了一上午,最终将时间锁定在昨天傍晚。
一个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楼道里,为了躲避摄像,他是爬楼梯上来的,但是走廊的摄像是躲避不了,所以在泼油漆时他全程都是低着头的,而脸上又戴着墨镜和口罩,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
陈瞿西报警后,警方例寻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让他等通知。他回去后找到装修工将楼道粉刷成之前的模样,至于门,他给房东重新换了个新的。
房东这才脸色稍霁,不过对陈瞿西的意见依旧很大,总觉得他在外面惹了不三不四的人,让他赶快搬走。
陈瞿西最初签的是一年的租房合同,时间要到了,房东现在只希望他赶紧搬,房租和押金都好说。
接连几日,陈瞿西忙着找房子,一时间没有收到警局的消息,中途偶然看到了廖家子女二人已经脱离危险期的新闻。
某天上午,他刚跟中介看完房子,便接到警察的电话,告诉他泼油漆的凶手已经找了了。出乎陈瞿西意外,是个同城的女生,年纪不大,刚刚成年没多久,目前在市内的一所大专就读。
她还是陈瞿西的粉丝。
“那她为什么这么做?”
跟陈瞿西通知情况的女警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直言,“她觉得你欺骗了大家的感情。”
陈瞿西的社交媒体上女粉大概有八成以上,而这其中有大多数都是他的女友粉、颜粉……跟他的皮囊都有很大的关联。
他之前想的简单了,觉得自己和池柘那张没头没尾的照片不会引起太大风波,等一时风头过去,这件事渐渐就会被淡忘。
没想到会有女粉丝觉得受骗,极端到给他泼红油漆。
“我家地址她有说是从哪知道的吗?”
陈瞿西对自己的隐私一向比较注意,大部分粉丝只知道他常驻深圳,而他本人从未透露过自己的住址。
“我们问了,她说是你粉丝群里的网友告诉她的,可能也是你的粉丝。”
陈瞿西微微皱眉,但没有说话。
“我觉做为一个博主,还是要适当和粉丝之间拉开距离的。”
“陈先生,这件事还继续追究下去吗?”
陈瞿西摇摇头,他跟一个刚成年的姑娘怎么追究,主要问题是他的住址到底是谁泄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