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听说当年太宗皇帝宠爱长乐公主,特意用史书上最好的几位驸马谢混(谢安之孙、谢琰之子)刘惔(刘真长)、王献之(王子敬)为标准来找的。
最后找到了长孙冲。
可惜,一代风流人物,终究成了一抷黄土,现如今,皮肉消零只剩下一具白骨。”
温柔点头道:“我死后,如果能达到公侯的爵位,就制作一袭金缕玉衣,将皮肉镶嵌其中,这样一来,老子即便是死后,也能价值连城。”
云初瞟一眼温柔,见他能想出如此弱智的想法,深深的为他的身后事担忧,因为,盗墓贼最喜欢他这样的人了。
“墓道机关你来帮我做。”
温柔明显没有蠢笨到家,立刻做了一些补充。
“简单,我这里有一个法子,可以烧石头得到一种石灰,遇水凝固之后牢靠无比,我再给石灰浆里添加钢条,铁板,然后就地铸造一个上下左右全部都厚十丈的巨型房子,再用钢条,石灰将这座房子与一座石头山相连,这样,你就能安枕无忧的在里面睡上几千年。”
“万一我复活了怎么出来?”
“没关系,我会把门设计成朝里开,你要是醒来了,自己拉开门出来就好了。”
就在两人为了纾解心情开玩笑的时候,李弘出来了,两只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我小的时候,长孙延还背过我。”
温柔瞅一眼李弘的袖子道:“所以,你在袖子上涂抹了姜汁?”
李弘叹口气道:“我很想哭的,可惜,哭不出来,只好这样了。”
云初道:“长孙延呢?”
李弘抽抽鼻子道:“刚刚斩首了。”
“需要明正典刑的人有多少?”
“没法子,过堂之后,被斩首的人至少有六百余人。”
温柔道:“不能即刻斩首吗?”
李弘摇头道:“不能,父皇那边会有人来审讯,杀了长孙延已经是我越权了。”
云初道:“来的人是谁?”
李弘道:“洛阳大理寺丞尉迟真。”
温柔闻言随即对云初跟李弘道:“胡人。”
云初笑道:“没想到在大唐还能遇见一个塞人,真的很罕见啊。”
李弘闻言精神一振,马上问道:“是娜哈那个部族的人吗?”
云初摇头道:“不是,尉迟氏源于塞人,后来,在南北朝时期的战乱中,被鲜卑拓跋部落征服,最后就成了鲜卑拓拔部尉迟氏族。
塞人部落就是这样的,谁强大就跟着谁混,一个老大倒霉了,他们就换一个老大继续跟着,很多老大都灭亡了,他们却好端端的,到了娜哈成了塞人女王之后,他们的日子明显更好了,以他们变态的生孩子的能力来看,他们壮大起来是指日可待的一件事。”
李弘想起娜哈跟自己混了七天就怀着孕跑了,而太子妃却一年多肚子都没有什么动静,所以对于云初说塞人最大的本事是生孩子这件事非常的认同。
“陛下尽然派遣尉迟真过来负责审案子,就说明这一次他不容外人插手,所以,这一次啊,跟冰凌案子有关系的山东,河北的氏族可能要成为陛下祭旗的首选了。”
云初又问李弘:“你在这里招纳了那么多的贼人,其中还有一些人为你立下了大功,你准备如何处置这些人?”
李弘道:“娄师德明日就能赶过来,我把这件事全权交付给了娄师德,他应该能处理的很好。”
云初对于娄师德这个人这些年的表现可是看在了眼里,这是一个非常能办事的一个人,不论是东宫的大事小情,就没有他处理不好的。
虽然掌管着东宫在全大唐的三百多处屯田事宜,却管理的井井有条,再加上为人谦逊有礼,就连皇帝跟皇后都屡次夸奖过他,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的太子宾客,皇后数次向太子提出要娄师德入驻少府监,都被李弘给拒绝了。
不过,即便是外有娄师德,内有许敬宗,云初还是觉得李弘身边需要一个进取型的人材。
娄师德是一个实务型的人材,放到朝堂上跟百官争斗却力不从心,许敬宗年纪大了,精力到底不足,天知道啥时候就老死了,因此上,云初以为,张柬之这些年在吐谷浑磨练的差不多了,应该进入东宫,充当太子的宾客了。
裴行检的大军已经渡过黄河进入了济州,算是正式踏上了山东,河北地,根据裴行检总来的军报,大军渡河之时,在济州刺史裴守真的极力弹压之下,这才征集到了足够多的船只,让大军得以顺利的渡过黄河。
裴行检与裴守真乃是同族,只是不同眷房,皇帝东巡,裴守真自然是极力支持,可惜,在济州为官,他能做的事情并不多,这一次,也就是裴行检大军虎视眈眈之下,裴守真才有足够的胆量跟气魄与山东士族们行割席之举。
一旦皇帝的中军在济州,或者曹州渡河,皇帝与山东,河北的士族们的战斗将彻底的进入白热化,到时候,面临的局面也比黄河以南复杂的多。
更不要说,太子李弘这个时候还要趁机参与进去,身边没有一个足够聪明,又老练的人手是不成的。